少年将军的意思了。
“头回上阵感觉如何?”凌安若问道,“下次若是再让你冲锋陷阵还敢不敢?”
“敢!”桑祁毫不犹豫的答道,“只有王爷一声令下,就没有我桑祁不敢去的地方。”
“不怕死?”凌安若看着他,“下一次可不见得会这么轻松了。”
桑祁思量了片刻,如实的道:“要说全然不怕,那定是骗人的,可人活着总得有点奔头,为国也好,为名也罢,总该图点什么,否则就是活到七老八十,又和朝生暮死的蜉蝣有何区别?”
他这番剖白并不像常人那般表忠心,凌安若却笑了,她拍了拍桑祁的肩膀,颇为欣慰:“好小子,总算是有点你外祖当年的风范了。”
桑祁不好意思的半垂下头,像个学堂上被先生夸赞的学生,抿嘴偷笑。
“不过战是没得打了,倒还有另一件事可交由你去办。”
桑祁抬起头:“王爷您说。”
凌安若微微上前一步,低声吩咐道:“刘三立这些年应该劫了不少好东西,你带人赶在朝廷的援军到来前好好收缴一番,藏起来,到时再伺机带回去。”
桑祁闻言瞪大了双眼,呆愣愣的看着凌安若,他还以为宣王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没想到还有黑吃黑的一面,“王爷,没想到您也挺心黑啊。”
凌安若白了桑祁一眼,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臭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当养家糊口容易呢?没看到黎州每年要送那么多银子给京中吗?”
桑祁往那堆贡品上看了一眼,还真是有些心疼,“知道了,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凌安若一摆手:“去吧,本王去后山看看雷雄飞。”
她说完跨出屋门,正要往后山的方向走,突然看见几个小兵领着十几人从柴房走了出来,这批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大都衣着整洁,不像是干粗活的。
“这些人是?”凌安若问道。
小兵立马上前行礼:“回王爷的话,这些人都是被山匪劫来的人质,绑来换赎金用的。”
凌安若点了点头,她看向那批人质温声安抚道:“苍阑山的匪徒已经就地格杀,这里已经没有山匪了,你们大可以自行回家去,日后就是再路过此地,也不必害怕,本王会派兵巡视苍阑山一带,不会再有匪徒作奸犯科,你们安心跑货便是。”
被山匪抓来的人质大部分都是四处奔波的商人,他们不像崔氏这样的大商,只靠些小本买卖过活,根本请不起镖队,能不能平安过河全凭运气,此时听闻凌安若这话,皆跪地叩谢王爷仁慈,长久不肯起身。
凌安若也不催促,等他们谢够了,才让小兵护送他们下山,可那两名女子却没有跟着走,她们踌躇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婷婷袅袅的走到凌安若身前,低头跪下:“民女见过王爷。”
凌安若微微退了一步:“姑娘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为首的女子摇摇头,软声道:“王爷,民女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成全。”
这场面颇叫人熟悉,话本戏台上演过了无数次,凌安若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她微微蹙眉看向那女子:“姑娘想求什么?”
果然,女子开始声泪俱下的哭诉:“王爷,民女白微,家在阳州,家中父母早亡,唯有一兄长靠跑商路过活。年前兄长带着民女来黎州游玩,哪成想回程时会遭此大难。那些山匪见民女家中无人,兄长又拿不出赎身的银子,便杀了兄长,强占民女为妾。民女为保清白,本想一刀了结性命,没想过还有逃出山寨的一天。”
凌安若看着女子单薄的身躯,哪怕知道这是美人以身相许的惯用伎俩,也不由得心生怜悯,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姑娘贞烈,本王钦佩。”
白微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王爷,民女如今已无处可去了,还望王爷能收留民女,哪怕是做个粗使婢女也好,只求能有一口饭吃,能有一处容身之所。”
凌安若没有答话,她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心里五味杂陈,她私心里不想王府里再进新的女人,也不想周珩身边有什么莺莺燕燕,于是带着淡淡的敌意,狠心拒绝了:“王府不缺粗使婢女,你若无处可去,本王可以让人帮你找一户好人家,好好过日子的。”
白微闻言有些着急了,她抓着凌安若衣摆,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娇颜,苦苦哀求道:“王爷,民女虽未失了名节,可这事谁能相信,谁又会愿意收留民女?王爷当真要如此狠心?民女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求能伺候在王爷身侧,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罢了。”
凌安若有些头疼,她手足无措的看着那女子,都不知道这烂桃花是她惹来的还是周珩这张脸惹来的。
背后两个侍卫在偷笑,凌安若转头瞪了他们一眼,她弯下腰握住白微的手,打算把人扶起来,却无意摸到她掌心上的茧子。
凌安若一怔。
霎时间几个念头飞快的从她脑中闪过,为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