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
陆安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他猜到这些少爷会好面子,怕输,可也没想到会这么没骨气,连一个应战的人都没有,他刚想劝凌安若要不然换一个法子算了,突然一道年轻清朗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人群中响起:“我来。”
凌安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推开同伴的阻拦走了出来,一身的脏泥也捂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不驯,嘴里还不耐烦的对继续劝哄他的人说道:“怕个屁,输就输呗,能揍他们一顿,爷也不亏。”
凌安若乐了:“这小子有点意思。”
陆安仔细的瞧了瞧那男人的样子,自觉的说道:“王爷,那是黎州守备军的偏将桑祁,他的外祖是京城的定南侯。”
“是吗,”凌安若来了点兴趣,颇有兴味的打量着这个桑祁,“费老爷子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也不知其外孙能得几分本事。”
寒风猛烈的呼啸着,将河水吹起层层涟漪,湿冷的水花一下一下的舔舐着河滩上的淤泥。
众目睽睽之下,桑祁不疾不徐的脱了身上的上衣,他也不等对面的人出来应战,自己挑起了人,“韩将军,久闻将军武艺过人,末将一直心有好奇,今日还望能赐教一番。”
他嘴上说着赐教二字,可眉梢眼角都是傲气,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世家公子的骄矜和散漫。
周遭的军士们皆瞪大了双眼,各色复杂的情绪纷纷朝桑祁和韩远看去,他们本想着随便玩玩算了,没想到这少爷是个刺头,上来就把头儿给挑走了,这是有多恨呐。
“赐教不敢当,”韩远从人堆里走了出来,也脱下了上衣,一条狰狞的刀疤横贯其整个胸口,霎时间把那些少爷兵们唬了一跳,“过几招还是可以的。”
“哼,”桑祁冷笑一声,目光在刀疤上停留了一瞬就转开了眼,面不改色的说道,“那就多有得罪了。”
河滩中间被空了出来,周遭被两边的阵营围成了圈,叫好和起哄的声音塞满了整个抱月河畔。
韩远和桑祁相对而立,此刻已经摆好了架势,好整以暇的互相盯着。
“呦,这是要开始了啊。”凌安若接过小手炉,目不转睛的盯着河滩说道。
她话音没落,桑祁已经率先冲了上去,他一拳直击向韩远的面门,在对方侧身避开时,第二拳紧随其上,带起的拳风贴着耳廓削了过去。
韩远连忙劈手挡下,在桑祁收手前反应神速的扣住了其手腕,往后一拧,紧接着一肘狠狠击向桑祁的肘心处。
酸麻的疼意瞬间沿着经脉遁向整个手臂。
桑祁闷哼一声,却不退反进,侧身扭回手腕的同时凌空一脚踹向韩远的胸口。
这一脚踹的又重又狠。
韩远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他极快的稳住了身形,在第二脚踹过来前双手格挡,砰的一声架住了桑祁的腿,又在他收腿前出手如电的反手掐住了他的脚踝,脚下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河畔的泥土被河水和前几天的秋雨泡的湿滑又泥泞。桑祁被拽的脚下不稳,踉跄着整个身子朝后倒仰,在落地前连忙用双臂撑向地面。
可还不等他起身,韩远早已借着这会的空隙抱住他的小腿,将人腾空抡起,直直的朝河水的方向甩去。
韩远这一甩用了十成十的力,摔的桑祁控制不住的朝河水里滚。
眼见河面近在眼前,他双手死死扣住地面,缓下自己下滚的趋势,在快要落水的前一刻侧身一滚,避开了溅来的水花。
叫好和可惜的声音同时响起,桑祁趴在泥地上喘着粗气,双眼凶狠的盯着不远处的韩远。
好强啊。
他心中不由得暗叹道。
他师承自己外祖,而他外祖是大安的英雄,所以那份荣耀和自豪也自小就灌注在他身上,这使得他对别人向来不屑一顾,也没有人不长眼,敢直面朝他挑衅。
这是他头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可这还不至于让他低头认输。
桑祁挺身而起,朝韩远猛扑而去,又是一脚踹向他的胸口。这一回他出腿即收,在韩远手臂酸麻未退之时,双手握拳朝韩远的面门攻去,每一下都又快又狠,招招直击要害。短短几瞬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
韩远不敢分神,一眼不错的屈臂格挡,可桑祁的攻势太猛,他竟不知不觉被逼向了河边,离河面仅一步之遥。
“豁,”陆远惊叹一声,“这小子可以啊,这是什么拳法,我还从没见过。”
凌安若微微眯起眸子,盯着桑祁近乎挥出残影的手臂,慢悠悠的道:“那是费家拳,费老爷子的看家拳法,以快准狠为攻势,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直取对方要害。”
陆安脸上面露一丝怪异,王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凌姑娘曾比划过?可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陆安担忧的看向河滩,说道:“那韩将军是不是输定了?”
“这可不见得。”凌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