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着,也没甚东西收拾,只买了些干粮,匆匆离开河州。
江絮如今到了一处叫达县的地方,这里已经出了河州郡地段,是去往合西县的必经之地,当初她与刘安去河州时,在此地暂歇过一晚。
之前送刘安出城时,担心他一人上路不安全,特地找了个来达县的商队,两人约定好在之前住过客栈见面,按理说他是先走的,应该已经到达县,只江絮来此,并未见人,车队那边,江絮也去问过,接头的伙计只说晚几日虽不常见,但不是没有过,她在客栈等了三日,仍无消息传回。
她有不好的预感,从河州道达县,快马不过两日,便是商队遇到事耽误了,如今已经过了六七日,未免太迟了些,正想着,门板忽被拍的直响“孟郎君,孟郎君,出事了!”
江絮猛地睁开眼,慌忙打开门,见是先前商队伙计,满脸焦急之色,她心一坠,听他艰难道“孟郎君,商队被马匪劫了!人。。都不在了!”
“哪里来的马匪?商队走的不是官道吗?怎么会遇到马匪?”江絮连声问道,她在河州时,还特意打听过,没听说这条路有马匪出没,怎么会突然又出现马匪?
伙计皱着脸,叹气道“这伙人原先是在抱县一带活动,后来那边商道断了,他们就瞧上了河州地段,幸而朝廷将他们打跑了,才得了几年清净,不知道怎么这会子又跑出来。”他说着又叹了口气,道“孟郎君,节哀,我还要赶去其他家报信,便不久留了。”
江絮迟疑了下,又道“郎君可否告知,这消息是谁传回来的,他们当时是在哪里被劫的?”
伙计道“是官道一处茶棚店主来报的信,具体位置在哪里,倒是没说清楚?他现还在铺子里,孟郎君要是有意,可自去问他。”他说着反应过来道“孟郎君,马匪凶残,小郎君恐凶多吉少,孟郎君还是多保重自己。”
江絮与他道谢,伙计不再多言,匆匆去其他处报信,江絮亦离开客栈,去寻那报信的店家。
这店家还是熟人,正是那日与他们闲聊过的店家,他与江絮说了那日场景,原是商队在铺子里休息,那伙人突然冲出来,二话不说,又打又抢,他在林子躲了好几日,才敢出来报信。
江絮当时也经过那茶棚,因急着赶路,并未停留,因铺子里当时并不曾见有人,连尸体都不见,她只当店家休息,多半是被马匪处理过了。
刘安今年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被他带出来,一路上帮她许多,如今他落得生死未卜,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无论如何都要再回去找他。
河州峡谷,两侧都是巍峨的高山,这里的山不似中原,满山青翠,多是光秃秃的石头,走在山脚的羊肠小道上,时不时还有落石滑落下来,道路一侧,是一条青翠的河流,一路延伸到天山脚下。
林敬与赵华两人原是已经出了河州郡,到了下首的达县,还未进城,就发现到处是盘查两人的守卫,两人无法,只好绕道至一旁的峡谷,想从河州峡谷穿过,到金燕山脉北面,那里有一处小路可通往合西县。
这条道他曾计划用作运输马匹之用,只后来调查得知,此处河谷有马匪出没,就搁在一旁,不曾想到,如今他自己用上了。
正值午时,峡谷里连丝风都没有,闷热的吓人,马热的吐着舌头,好不容易到了一处河滩,两人下马准备歇息片刻,忽然听人说话“小心落石!”
两人一怔,抬头便见一侧山坡上,有石块滚下来,赵华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敬拉开,只是两人的马却没有那么幸运,一匹被砸个正着,头被压在石头下,血流了一地,另一只受了惊吓,马蹄子一踢,瞬间跑没影了。
赵华顾不上这些,他脚一蹬,踏着一侧的石块,跳上一旁的山坡上,只听的哐当一声,山坡一块巨石裂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他手一顿,往后收了收剑,道“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