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出征的将士送行。 江絮至军中,发现石凯亦在列,待扎营休息时,石凯寻她说话,她才知道她这昭武校尉如何而来,这事的根源还在张路身上,陆政之虽接受张路投降,但对他仍有忌惮,知晓江絮不仅得了张路府中婢女,收了他的马车,又与他原麾下百户有关系,对她亦有不满,恰有王通在一旁煽风点火,陆政之索性趁着大军出征,封了他一个昭武校尉,多有给她个教育的意思,江絮没想到这事还有王通在背后搓火,这人还真是恨自己。 石凯宽慰她道“少主怕你多心,特地让我来安慰你几句,你也莫要忧心,一切有少主在,到时候咱在挣点军功,不比当那秘书丞快活。” 江絮疑惑已解开,到不在纠结此事,反而道“你可知高峰粮仓为何丢失?”她来的匆忙,根本来不及了解前因后果,虽有心想问陆文,但他乃军中主帅,事务繁多不说,前几日都在赶路,今日才第一次扎营修整,一直寻不到机会。 “还不是钱屏山那个龟孙害的,这狗东西前脚投降,后脚就给赵家做内应,将高峰路线图送给赵家,因此才丢了粮仓。”一提这事,石凯就来气,想当初,为了这高峰粮仓,差点丢了金城郡,如今还没捂热,就被人抢了,能不气吗? “这钱屏山为何突然反水?如此反复之人,赵家也敢用?” 时人颇重忠义二字,迫于无奈投降之人尚会被人瞧不起,况这左右摇摆之人,真不知该说赵家心宽还是其他。 “我听说啊,是这样的,这钱屏山原有一爱妾,生的貌美如花,那杨归奇一见就爱的不行,强行问钱屏山索要,钱屏山虽然给了,但心中不忿,后来赵家攻城,他就起了其他心思。”许是涉及到私事,石凯连声音都小了些,但不知是不是江絮的错觉,她觉得石凯说这事时眼都在放光,思及之前他说少主私事时的劲头,好好的一小伙,怎么有种当狗仔的潜质。 江絮不想,如此重要之事,竟然毁在私人恩怨之上,一时到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事要是传出去,祸国殃民的必是那小妾,其实内里不过是两个男人的好色之欲引起,当真可笑。 此间话了,再说那赵家军中,在高峰取得大胜,正是高兴之际,却不料,主将赵观因连日征战,疲劳不堪,又恰逢阴雨潮湿,竟是生出病来,他现年不过十九,原是身强体健的少年人,不常生病,这一下到有些病来如山的倒的意思。 又收到信,得知此次乃是陆文率兵,他深知这陆文骁勇善战,不可轻敌,但他无法上阵,只好嘱咐手下将领李善,挖战壕固守高峰粮仓,莫要与之正面冲突,想拖延时间,一切等他恢复在做打算。 那李善原是前朝大将,在西北一带颇有战功,有战神之称,他自觉身经百战,对赵观之言,并不放在心上,况如今我军刚拿下高峰粮仓,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正当一鼓作气,打退陆家大军,躲梨县才是,是以他表面同意,内里到另有一番打算,赵观并不知情。 时河东晋王世子府内,赵达接信报赵观得病一事,他道“此时领兵之人是谁?” 那手下道“乃是归德将军李善。” “世子,这李善原是西北战神,我倒有些了解,此人虽战功累累,但为人骄纵,纵是二郎君嘱咐过,恐他亦难听劝,若冒然出兵,二郎君危矣。”说话之人身着白色绣竹叶直缀,头戴方士巾,容貌清俊,端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若是江絮在此处,定会大吃一惊,此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她兄长江怀,可惜她远在西北,并不知河东之事。 赵达在朝中见过李善几次,语言间知他确入江怀所说,当即唤人道“赵荣,替我备马,我要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