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跟在傅与安身后一路走着,临出府前被男人伸手牵住,极为亲密地出了王府。
手被人紧紧握着,渐渐生出几分暖意,泽兰莫名红了脸,没敢细想傅与安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
王府的马车早早就侯在门口,泽兰被男人护着登上马车。傅与安随后跟着进来,车门被下人关上,隔绝了外面探究的视线。
泽兰坐在位置上心中莫名不安,也不知道王爷这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她张嘴想问个明白,还没开口便看到男人阴沉的面容,一副强压怒火的模样。泽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紧紧把嘴闭上 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远了。
方才不还是一脸笑意吗?怎么刚上马车就生气了。
泽兰没发现她躲开的动作让男人脸色愈发难看,自个儿暗暗叹气,她这新傍上的主子哪哪都好,就是脾气不太行有点喜怒无常,看来前世的谣言也不都是胡扯。
两人没一个开口说话的,一路沉默到达目地 。
傅与安先一步下了马车,泽兰本想随后下去,就见傅与安朝自己伸手过来。
泽兰配合地把手搭上去,被拦腰抱下马车。落在腰上的大掌是滚烫的,哪怕落地后被人松开,泽兰总错觉那手还放在自己腰间。
傅与安同方才在府内一般,牵着泽兰的手把她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内。
“王爷,这是哪里?”泽兰挨着傅与安,小声询问道。
“皇宫。”傅与安丢下这句话就被人叫走了,留泽兰一个人局促不安地待在殿内。
皇宫!马车是一路从宫门驶进来的,泽兰根本没注意过外间的变化,莫名其妙就到了皇宫,她只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原地罚站半天,泽兰反应过来自己是可以动的,见殿内的宫女在若有若无地打量自己,不由脸一红,尴尬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等了半天有些无聊,把主意打到殿内站着的宫女身上:“你们知道王爷是去做什么了吗?”
宫女摇头:“回姑娘,奴婢不知。”
也是,摄政王的行踪哪里是她轻易就可以知道的,泽兰换了个说法:“今日宫里面是有什么事吗?”
宫女恭敬回道:“回姑娘,今日宫中会有一场晚宴。您先稍作休息,到了时辰宫人会来唤姑娘的。”
宫宴?难道摄政王所说的事就是让自己陪她参加宫宴?这未免也太过简单了些。
泽兰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摄政王的用意,干脆不想了。底下的宫女呈上来不少精致的吃食,泽兰吃着东西渐渐放松下来。
到了时辰,果然有宫人来唤,领着泽兰在宫里东绕西绕到了一处地方。
里间传来热闹的人声,夹杂着丝竹器乐的声音。
傅与安坐在上首,有下人俯身耳语:“王爷,余姑娘来了。”
傅与安晃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片刻便恢复自然:“带她进来。”
泽兰仍侯在门口,等着里间的传话。没一会儿,门被宫人从里面打开,泽兰试探地抬脚跨过,见没人阻拦便继续往里走。
她低头走着,不敢随意乱看,没注意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席间开始有了窃窃私语,乐器声不知何时停了,跳舞的伶人也被人挥退。
走到大厅正中央,泽兰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呼吸急促了一瞬,泽兰停住脚步,微微抬眸,傅与安坐在上方正低头看着她。
接下来该做什么?行礼还是什么?泽兰大脑空白了一瞬,竭力回想着杏姑教给她的规矩。
好在想了起来,泽兰有些别扭地跪下去,按着杏姑的教导,生疏地行了大礼:“参见王爷。”
“你是何人?”一片寂静中,有人出声问道。
泽兰不知该不该回话,有些无措地看着上方的男人,眼里带着几分祈求。
“到本王这来。”沉默了一晚上的傅与安在这时说了第一句话。
泽兰求之不得,连忙起身快步走过去,挨着傅与安坐在他身旁的矮凳上。
见自己的话被无视,傅向南面色难看:“不知摄政王这是何意,让一来路不明的女子出现在宫宴上。”
傅与安用手拈了颗葡萄喂给泽兰,完全无视了傅向南的话。今日这场宫宴,他身边的女子才是关键。
先帝之事无人料到,就连先帝本人也是如此,仓促之下将此重任交给了傅与安。皇帝年幼担不起重任,身为摄政王的傅与安独掌大权,便成了不少人想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这几年 ,派来暗杀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全都无功而返。偏偏在傅与安认为的最不可能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在余家村醒来的时候,傅与安便意识到出了叛徒,而恰好救了他并知晓他身份的泽兰,自然不会同表面一般人畜无害。
这场宴会是他一月前便计划好的,一是为了警告有异心之人,二是为了摸清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