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怪你们,小凡自己也很少回去。我们这一家三口啊,时间都对不上!”妈妈边说边摸着小凡的头。
为什么是“小程”?我不是给你们介绍过了吗?泽泽,程君泽!
“之前总听小凡讲您跟叔叔的工作很忙,但是没有亲历,难以想像那种紧迫。”泽泽的应答中仍透着些许的客套和拘谨,小凡只管抿着嘴围观。
“想忙就忙,不想忙也可以不忙,任何行业都是如此。现在两边的老人都很健康,小凡也不用我们操心,正是利手利脚儿、自由自在的时候。想做事,有事做,还能做得尽兴,这种好时候也不多了!”
完了!完了!程君泽你闯祸了知道吗?提什么忙不忙啊?你误触了齐工的说教开关,这一个小时光说理想事业都不够啊!
“妈妈,妈妈!”小凡摇晃着妈妈的胳膊,赶紧关闭说教开关,“妈妈,他家里的人都叫他‘泽泽’。”
“我知道。但他跟我手底下那些孩子年纪相仿,品性相似,同你一样,都是‘小’字辈,就叫‘小程’,你爸也叫他‘小程’。”
“你们俩聊我们啦?”小凡扭头看着妈妈,斜眼瞟了一下径自拘谨的泽泽。
“你们爷俩,一个主意正,一个小心眼,那还不就可着我祸害?”妈妈一脸的委屈。
“爸爸折磨你啦?”
“自从你发了那两条信息,你爸是一天一个电话!我才发现,他原来并没有那么忙!平时每周给我打一个电话,聊几句也就挂了。这下可好,一天一个,追着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想问什么就自己打电话问呗!”
“爸爸自知没有妈妈这么贴心!”小凡双手搂着妈妈的胳膊,头枕在妈妈的肩上,眼晴却盯着泽泽,噤了一下鼻子说:
“他问了我也不一定告诉他!”
泽泽低头窃笑,抬头正好与小凡的妈妈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妈妈拍着小凡的手臂,长吁了一口气说:
“我呀,宁可不要这个待遇,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省得他折磨我!”
“那他也得有胆问啊!”
“是啊!他可有胆问我!逼得我没办法,正好出差路过,停一下吧,也好亲眼见见你的这位真命天子,让你爸彻底放心!”
妈妈边说边冲泽泽点了一下头,泽泽羞涩地垂下眼帘,又将目光转向小凡。
小凡猛地坐直了身子,扭头对着妈妈问:
“爸爸哪里不放心?”
“爸爸哪里都放心!可又哪里都不放心!”
“‘老父亲恐惧症’又犯了哈?”
“他这个病就没好过!养个女儿跟养贼一样,就想瞪眼盯着却又偏偏看不见!”
“没事儿,回头我俩拍些视频发给爸爸,保证药到病除!”
说着,小凡冲着泽泽扬了扬眉,“好不?”
泽泽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你这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奶奶呢?”妈妈正色道。
“啊?还没想呢!你来定吧,反正就是到了‘不得不’的时候!”
“怎么又是我?”
“能者多劳!你能掌握好火候嘛!说早了,她天天追着我问这问那,怎么办啊?”
“又把难题推给我了!好吧,那我就相机而动了啊,好在奶奶也想不到你这么快变卦。”
提出问题的人承担了解决问题的重任,小凡志得意满,靠在妈妈身上晃来晃去。
自从见到妈妈,小凡就一直哼哼唧唧地,跟那个在律所给大家作培训的辰小凡判若两人。
妈妈的手机响了,是闹铃。
泽泽查看了航班信息,后段航班的起飞时间正常。
该分别了,泽泽给小凡和妈妈拍了几张照片,自己也同她们一起拍了合照。这些,后续都将成为小凡发给爸爸那片药的素材。
返程的车上,小凡一直默不作声。泽泽也在脑海中回味着刚才见面时的林林种种。
忽然,他萌生了一种奇想——如果小凡的妈妈是自己姥姥的女儿,那么姥姥的幸福感会不会提升很多?
可是按照这样的设定,自己又该如何出场呢?倒是成就了童年的青梅竹马,可现在呢,人月两茫茫?那还是现在这样更好,毕竟未来的路更长!
就快进市区了,小凡还在沉思。
“嘿,宝宝?”泽泽轻声唤道。
“……我不是宝宝。”
“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个宝宝,跟你妈在一起的时候更是个宝宝,还是一个想要吃奶的宝宝!”
“……才没有。”
“早知这样,当初你就该留在爸爸妈妈身边,这样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跟他们的时间都能对到一起。”
“……你没学过吗?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抛?嗯……抛!”泽泽若有所思地自问自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