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应!你跪下!”一个长相威严的男子指着面前的年轻男人骂到。 那个被叫南宫应的男人虽然面色桀骜不驯,但还是翻了个白眼跪下了。 “叔父,何必呢?我这一代就剩我一个男丁了,您让我跪两个小时也没用,我还是得继承家业,您到时候还得靠我来施舍。” 南宫应虽然腿软下来了,那嘴可是硬地很。 被他喊作叔父的男人,叫南宫裘,是南宫集团现任继承人。 他早就看这个侄子不顺眼了,他自己的儿子丢了,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了。 他一直怀疑就是这个该死的侄子在暗中阻拦! 这一次这个崽种的音乐厅不知道因为什么塌了,而且还陷入了很深的舆论危机。 这简直是扳倒他的良机! 天赐的良机! 南宫裘早就把这些天的事情全部整理成了报表,里面陈情了事情的利弊。 可以说,只要他爸,也就是如今的老爷子,不会因为这个南宫应是唯一的男丁而丧失理智,他就稳了! 但是他赌输了。 老爷子住院了。 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许动南宫应!南宫家绝对不允许内斗!” 南宫裘想笑。 他的儿子丢了。 老不死的从来没想过给他多派点人手去找,反而是直接抱来了旁系的南宫应,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宣布他为新的继承人? 他的心凉透了。 他就好像那个英国皇室等待了六十多年的储君,突然被宣布,你太老了,已经不中用了,我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哦,别误会,因为你无后,所以储君选择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怎么不疯? 英国的储君等了六十年,终究等到了皇位。 他等了五十多年,等来了一个无后为大。 真是荒唐。 但他还是要尽全力救自己的老头子。 没别的,要是不把死老头子救醒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不就直接成真了? 那损失可太大了! —— “家属这边缴费,准备钱做肾透析手术吧。患者是您的……父亲吗?”护士手执笔,一边记录一边问南宫裘。 南宫应也早就不跪了,站在南宫裘身边,隐隐有平起平坐的意思了。 南宫裘点头:“我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公司不能没有他镇场子啊!护士!你可要认真救助他啊!” 护士在内心翻白眼,她哪个病人不是用心救助的?但还是保持微笑:“那是肯定的!家属放心,我们一定是尽全力帮助您父亲!” 顿了顿,护士没等到回话,才尴尬地继续开口:“您父亲本身就是高龄,其实身体条件一直就不是很乐观,希望您能理解,如果一定要坚持的话,可以排队等等肾源,兴许还能多撑几年。” 南宫裘愣住:“什么?排队等什么肾源?” 护士微微挑眉差异:“原来您不知道吗?您的父亲有尿毒症,而且是晚期了,必须要换肾,否则这几天很有可能……” 护士没有多说,但已经给足了南宫裘遐想。 他的父亲今年七十三,正是个健硕的老头,平时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从来没有示过弱。 怎么一下子就被下了死亡预告了呢? “护士,你说清楚,到底是几天?这几天真的能排到肾源吗?” 南宫裘情绪崩溃,虽然他老骂死老头子,但绝对不是真心想让他死的啊! 至少在三十年前,南宫应没出现过的时候,父亲对他那都是一顶一的好! 那是无法割舍的童年。 护士努力把自己的手从南宫裘手里拽出来:“希望家属您能尽快想开吧,把想见老爷子最后一面的亲人都叫回来吧。” 言尽于此,护士也不再多言,只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南宫裘愣在原地,倏然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到了南宫应的鼻尖上面。 “我让你害了南宫家!我让你气得爷爷住院!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了?你就是坨狗屎!” 南宫裘已经用上了自己最脏的话去骂了,但南宫应还是那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叔父,我说过,你最好以后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会很难看的哟!” 说完,南宫应都不惜的多看老头子一眼,只是用眼睛斜视了一眼病房的门,就转身扬长而去了。 徒留南宫裘握紧了拳头,气得头晕眼花。 第一天,南宫裘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部分特别善良的人,愿意捐献自己的遗体的。 濒死的人都会跟老头子做一个配型,但是整整一天过去了。 没有一个能对的上的。 南宫裘急了。 穷人急了没有什么作为,但南宫裘急了是会害人的。 他打出了那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的电话。 “喂,老魏啊,你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哦,老魏你问我啊,我今天就是来跟你做生意的!” “对对对,我一会儿把血液样本发给你,你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货。”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从来都不跟你讲价的!到时候,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而后南宫裘笑眯眯地挂了电话,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不是他心狠,是这个社会逼他的! 他的父亲要死了! 哪个儿子能忍受着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明明自己有办法,却不敢去尝试的呢? 反正南宫裘是做不到。 这个老魏,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在缅甸北部做了点小生意罢了。 这个小生意一般缅甸本地人上不了手,必须得招聘国人,还不能是普通的国人,必须是青壮年男性出国来务工才行。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