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她的牙齿磨得很疼,乔拓云隐隐感觉到皮肤已经被她咬破了,可是他却没有一点要将手指缩回来的意思。
他宁愿自己疼,自己受伤,也不要看她咬破自己嘴唇的样子。
“告诉我,是谁干的?”洛馨眼里只余下红色的血丝,指甲一点一点地深入乔拓云的掌心。
乔拓云看她似乎已经没了自我,心疼得似刀绞,出声道:“别这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可是洛馨就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仍然坚持地问:“是谁?”
乔拓云抿唇,早知道就不该告诉她了,他蹙眉,“洛馨,就算不为我想,也该替你自己想想好么?无论这件事情,它是意外还是人为,它已经发生了,就算你现在再难过,它也改变不了。”
在前面开车的陈靖似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般,看到嫂子变成这个样子,也很是难过,可是却没有办法。毕竟首长都劝不了她,自己人微言轻,更是没有用处。
只能靠她自己了,唉……
“是谁?”洛馨一直在重复地问,盯着他的眼睛都有些变样了。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父母竟然是因为人为才去世的,而这个人她居然不知道是谁,她居然还安稳地这样过了一年。
乔拓云没有办法,按着她的下唇:“你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冲动,我就告诉你是谁。”
“好。”她终于能和他对话了。
乔拓云似有些痛苦,踌蹈半晌才道:“是我的继母,柳姨。”
听言,洛馨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竟然是她!
好一个袁柳柳!真的是好一个袁柳柳啊!
之前刚和乔拓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找过自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他,因为她以母亲的身份,不想让她靠近。怕她是别有所图,看上了乔家的家产或者地位。
当时她并不当回事,以为她是真的为了乔拓云好,不想让自己嫁进去,只要她和乔拓云在一起了,表现出自己的真心,或许她就会接受她了。
甚至到后来自己的父亲母亲相继出事,她只感到身心疲惫,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这么复杂。
她……早该想到的,袁柳柳她不想让人嫁给乔拓云,因为乔依依的关系,也因为她替自己想,生怕抢夺财产的又多了一个人。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想过和家人在一起的生活而已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一定要小心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呢?
“洛馨?”乔拓云看她陷入了沉思,眼神沉寂得可怕,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早知道她会这样,他就不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就算将来她会有可能知道,可他也得努力保护好她。
可是现在……他没有后悔其他事情,唯独这件事情真的特别后悔。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洛馨回过神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冷声道:“柳姨么?呵,她做的?”真是好,先是害死了他的父亲,紧接着自己的母亲伤心过度,相继过世,她在一瞬间失去了两个至亲,变成了一个孤儿。
再是,她在自己的汤里下药,想让自己不能生育,再想断她另一条路,还是让她没有亲人!
好狠!
洛馨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肤里,有血沿着指间溢出,可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抿着唇,眸光冰冷。
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冰冷的没有一点阳光和温暖。
他扣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出来,看到那已经被她自己刺伤的手心,他心痛如刀绞,“你这个笨女人!”
之后又冲前面吼道:“陈靖,马上调头去医院。”
“是!”陈靖收到命令,便踩下刹车,打算调转车头。
可这个时候,洛馨却突然冷声道:“不!不要去医院,我要去乔家!”
“洛馨?”乔拓云蹙眉,心疼地看着她,“你手受伤了,去医院先包扎下,我们一会再去乔家好吗?”
“不!”她轻轻地摇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坚决不容他拒绝地道:“我要去乔家。”
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乔拓云无奈地抿唇,半晌才道:“陈靖,去乔家。”
车子里的温度低到了极点,乔拓云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洛馨此时受了伤,可是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坐在那儿,手依旧紧紧地拽着,如果不是乔拓云生怕她再伤了自己,握住她的手,她估计会把肉从里面抠下来。
这丫头的自残能力太可怕了。
回去以后一定要帮她指甲剪掉了。
快到乔家的时候,一直安静着没有说话的洛馨突然开口道:“你能不能替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见乔依依。”
见乔依依?乔拓云眯起眼睛,她这个时候见乔依依干什么?但看到她的眼眸里攒足了怒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