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我们现在不就在外头?”
许密不明所以,许庆的思维他是坐着绿皮火车都赶不上,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啥。
“再说吧,吃完我们一起去找黑房东。”
有个计划在许庆心中已经思索了很久了,将来如果自己想破局,这一步他非走不可。
那种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人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感觉,憋的慌,索性许庆就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小同志,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
黑房东大妈拿着个小板凳,正要出门,就被许庆给堵个正着,便开口问道,一副挺着急的模样。
“婶,你这拿着板凳是要去哪呀?”
许庆并没有急着说粮票的事情,见这大妈挺急的,他却不急了,随即和大妈拉起了家常。
“哎呦,七点半戏曲班子就开演了,我等提前去占个位置,有啥事等我听完曲再说。”
被许庆拉着聊天,眼看就要到点了,她能不急嘛。
“啥曲这么好听啊,咱边走边说。”
许庆见这大妈是真的急,非常懂事的让出路来,示意边走边说。
“我和你说,其他时候看不看无所谓,今天可不能错过,今天昆曲大师林薇仪,被戏班子邀请过来开唱嘞,可不能错过。”
大妈提着小板凳,那小碎步走的,别提有多急促,一提起这昆曲大师就一阵激动,像极了后世那些追星的粉丝。
“这样,那看来,这林大师戏唱的不错呀,大妈我问你个事啊,你知道哪里有粮食卖吗。”
这林薇仪大师许庆自是不认得,但并不妨碍许庆投其所好,拍了一顿大妈爱豆的彩虹屁,而借机开口问哪里有卖黑票的地方。
“想买粮票啊,我那就有,明天你再来找我,可别到处说哈,婶的粮票只卖熟人。”
大妈一听许庆是因这事找她,但她却让许庆明天再去找她,有钱不赚,可见她爱惨了这林薇仪昆曲大师。
“那感情好,我明儿再找您去。”
这瞌睡就送枕头,许庆都没想到,这大妈业务这么广,黑粮票她都敢卖。
“诶诶!”
大妈提着小板凳,一路疾驰,诶了两声敷衍许庆,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曲听,我们也去看看?”
许密见许庆就要往回走,当即建议一起去听听这昆曲什么来头,还能有黄梅戏,徽曲好听不成。
“行,反正回去也是睡觉,也早了些。”
许庆没啥艺术细胞,不大喜欢这些曲目,但许密要去听,那就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两人刚来到戏剧场外边,场地外已经人满为患了。
这戏班子可是吃国家饭的,戏曲人员都有工资拿,每个月都会免费在大露台出演几次。
有时还会邀请一些昆曲大师过来友情出演,那人就更多了。
“糖水,瓜子,花生。”
往往这个时候,一些小摊贩就冒出来,贩卖一些简易的小吃。
多是移动摊,让二商腿子抓不着,但只要不大摇大摆的卖,那些二商腿子也懒得管,也不会蠢到在自家门前找晦气。
“这玩意有这么好听么?”
两人来时,上面已经开演了,演了个啥,唱了个什么,许庆没看懂,也没听明白。
但许密却是听得入神,许庆顿时大感无聊。
“戏曲这东西,得用心去感受,这昆曲听着有些哀怨,小家子气,但听着感觉,就是好听。”
许密一副我很懂的模样,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让许庆放开心扉去感受。
至于这昆曲唱了个啥,他也没闹明白,就听个热闹而已,虽然不如黄梅戏,徽曲大气,但他在那女花旦开腔时,不知不觉就被勾动了情绪。
“什么哀怨,小家子气,这叫江南小调,以前的达官贵人最喜欢听了,密哥,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许庆蹲在地上磕着瓜子,被许密逗笑了。
听了半场,许庆听得是哈欠连连,什么大师出演,在他这种门外汉看来都一文不值。
着实是受不了了,而许密却听的入神,便打了声招呼,自己先回去了。
若许庆知道,那台上唱戏的女花旦,是他未来丈母娘,会是啥表情。
戏曲没能感化许庆,他却被苏城河水感化了。
走在河边,路过一个岔口时,一个人影突然窜出,直接撞在了许庆身上。
许庆猝不及防下,直接被这道身形给撞进了河里。
“大晚上的催命啊。”
冰冷的河水让许庆打了个激灵,赶紧踩水控制身体不沉下去,刚从水中冒头就开骂。
“救命!”
而此时河里不止许庆一人,还有一个女人在水里扑腾着,还不断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