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许庆最近菌子赚了些钱,所以许长安也没拒绝他塞的烟。
一听说有事找他,他第一反应就是,许庆又要搞团建了,毕竟他上次做的黄鳝是真的香,他现在还记着呢。
“不是团建,是关于咱村的赚钱大计。”
许庆忙摆手,直接告明他来的目的。
“赚钱大计?投机倒把的事少干,少赚些也死不了人,别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许长安一听许庆又有赚钱的想法,当即就警告他,不要太乱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都说人狂自有天收,我知道的叔,这次搞的绝对是合法营生。”
许庆卖了个关子,顿了顿。
“啥子合法营生,我和你说,投机倒把他就没界定范畴,只要二商腿子想抓你,你纵是孙悟空他都能给你擒咯。”
许长安不愧是村长,有些,对于现在法规知道的还不少。
“有这事?手工艺品也不行吗?”
许庆一脸懵逼,急忙问道,他经常到镇集去逛,也看到不少卖竹筐背篓的,二商腿子也不抓呀。
“小打小闹他不想理你,一看你现在就是要闹大的,我和你说,只要你敢这么干,利益大了,那些腿子分分钟给你抓了。”
许长安严词警告许庆不要乱来,这里水深的紧,官字两张口,又见不得你好,哪管你是卖什么的,先抓起来,只要进去了大把机会搞你。
“这样啊,那也不是不能搞啊,分散去卖,每次卖个十个八个,咱村现在农闲,有的是人。”
许庆头大,这年头事怎么这么多,这也限制那也限制,随即又提出了一个想法,让许长安合计,合计。
“长安叔,你也看到了,现在村里娃不上学,将来肯定没前途,你看咱村那些娃子去上个学,就像要了一家老小半条命似的,更何况现在风气也变了,别村有姑娘家的个个弄的和卖女儿似的,就咱村的情况,娶个媳妇那不得要了全家的命啊。”
许庆动之以情动,晓之于理的和许长安掰起了道理。
他说的都是事实,现在娶个媳妇动不动就上百块彩礼,不给就不让嫁,宁愿留在家里赚工分,等自己姑娘熬成老姑娘了,才肯松口,放宽要求。
“唉,谁日子好过似的。”
许长安吐了口烟雾,一提起村民家庭情况,他就烦,他自家也好不到哪去。
许长安又重重的抽了一口烟,烟头都快燃到棉花位置了都还舍不得扔掉。
“试试吧,只不过到时你眼睛可得放亮一点,这些二商腿子要是心情不好,可不会和你客气的。”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想顶风作案呢,虽说分散小批量售卖风险小一些,但许长安还是提醒许庆要多加小心,这年头抓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许庆执意想做,那自己就和上次一样,当做没看见就算了。
“行,我回去合计合计。”
告别许长安,许庆走在田坝上。
“这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许庆低头思索了一番,很快就有主意了。
许庆回到李子树下继续指导了几位婶子的编织手法,指正她们错误的地方,并没有喊停她们练习的热情。
散卖终究是下乘法,既然不行,那自己就去试试搞行商许可证。
想干就干,许庆回到家,推出二八大杠骑上就往镇上走。
驱车来到镇上工商局,将车停在门口,许庆便朝里面走去。
许庆走到工商局大厅,柜台接待男子抬头瞟了许庆一眼,话都不说一句,便转头看向其他地方,明显是怪许庆挡着他发呆看风景了。
“同志,我是来办行商许可证的,请问需要什么流程。”
又是这死出样,许庆心头不爽,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他现在是在求人办事,于是出声询问。
“姓名,住址,家庭背景,做啥生意,填完交一下表费,回家等通知。”
那名负责招待的男子,递给许庆一张行商申请表,让他自个填,一口气交代完所有要做的,然后又恢复那副无精打采的死样子,丝毫没有一点服务意识。
“同志,这个通知一般要等多久?”
一听到要回家等通知,许庆暗自皱眉问道。
“快则十五天,慢就一个月,要填赶紧填,磨磨唧唧。”
这二商招待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语气拖得老长,像几天没吃饭似的,说的话却是十分的不客气。
说完翻了个白眼瞟了许庆一眼,这种人他见多了,没有关系,没有熟人带还想办行商证,异想天开。
“哦,那谢谢了。”
许庆一听就知道这事没戏了,不管什么年代,你要找人办事都得关系,特别是现在民间与体制之间的规则不透明,这些人办起事来更是随心而欲。
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