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仔啊,你不好好翻地,跑这边帮什么忙。”
梅婶停下手中捆草动作,抬头看向许庆,言语中有些责怪的意思,以为他又开始不务正业了。
“我的那份地翻完了,长青叔让我到这边帮忙。”
许庆也没想到自己过来帮忙还挨了顿数落,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他是来当好人做好事的。
“你这么厉害的吗,我这边人手够,你翻地也辛苦,找个地歇着吧,我不打你小报告。”
梅婶一听许庆是完成作业,被许长清安排过来帮忙,是她误会许庆了,夸了许庆一句后,却也让他去找个地方休息。
“那哪能行,这我不就成偷奸耍滑了嘛,若有人说闲话对爱国叔影响不好。”
这年头人情味足,对于梅婶的提议许庆不认可,他前身名声都给他搞臭了,他接手这个烂摊子可不能懈怠,必须把村民们的好感度刷起来,这样对于他来说好处多多。
“那行,新来的那女娃子还没找到搭伙的,现在一个人扎草垛呢,你去给她搭把手。”
梅婶一听觉得在理,之前这小子一直拖他们第三小队的后腿,每年年底小队评选他们第三小队都是垫底的。
就因为被许庆风评所害,哪怕她们第三小队干活不比别的队差,却还是连续两年垫底。
现在许庆从良了,说不定今年就摆脱垫底的命运了,随即安排许庆去给新来的女知青帮忙。
“清婉同志,我来帮你扎草垛。”
许庆找到苏清婉时,她正在田坝空地上扎着草垛,看她满头大汗的应该是不经常干活。
“是许庆同志啊,梅婶让你来帮忙的吗。”
苏清婉听到有人在叫他,回头抬了抬宽大的斗笠,就看到了许庆向她走来。
“是啊,怎么不欢迎吗?”
许庆嘴角似笑非笑,眼睛与苏清婉清澈的双眸对视。
“没,没有,那你叉草,我来扎。”
两人目光交聚,苏清婉急忙挪开目光,秀气的脸颊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有些紧张的与许庆说道。
“好。”
许庆回声应道,而后就下田开始捆草。
许庆来到麦田草堆旁边,边上放了不少用麦秆揉成的草绳。
抽出一根草绳铺在地上,紧接着许庆从草堆抱来麦秆放在上面。
许庆抱了三次草,目测量够了,抓住两边草绳开始往中间拉,松散的麦秆开始往中间聚拢,草绳却无法绑到一起。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许庆用膝盖压在麦秆上,虚胖的麦秆受到挤压,同时双手抓着草绳往中间带,感觉长度足够了,许庆将草绳打了个死结。
“清婉同志给。”
许庆捆草的速度非常快,不消一会就用叉子,叉了捆草送到了苏清婉脚下。
“辛苦了,许庆同志。”
苏清婉接过草垛,将其立了起来放放好,然后开始用草绳将它与其他草垛链接在一起,这样一来就不担心草垛会倒塌了。
“这样效率不高啊。”
许庆观摩了一下苏清婉如何扎草垛的,没想到却是这么简单,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田里扎草垛组合,几乎都是一个捆草,一个等着扎草垛的,这不妥妥的磨洋工嘛。
最效率的方法是两人将田里的草全部捆完,然后一个送草,一个扎,这样效率才能最大化。
“许庆同志怎么了?”
见许庆定定的站在那里,苏清婉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事,职业病犯了。”
听到苏清婉的声音许庆猛然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转身捆草去了。
“职业病?”
苏清婉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她觉得许庆这人挺有意思的,和她读书时接触过的人有些不一样。
许庆回到草堆旁继续捆起草来,他并没有向苏清婉说出他的想法,吃大锅饭时代,和生产队都是一个性质,谁拼命干那就是傻子,他今天无意间就当了一回傻子。
这里还是七十年代,是一个慢节奏慢生活的年代,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或许他的思维方式才是病态的。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特别还是与一个长得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搭伙,那更是越干越精神。
“下工了,下工了,该回家做饭了。”
中午十点钟左右,梅婶扯开嗓子在田里喊道,现在天气热,中午的太阳能晒死个人,所以下工下的早,住工是官方用语,与下工是一样的意思。
“走了清婉同志,回家做饭了。”
许庆将最后草搬到田坝上,见苏清婉还想继续扎草垛,许庆急忙开口说道,提醒她下工了。
“很难受吧。”
许庆走上田坝,看到苏清婉的手掌与脖子都是红红的,这是过敏的症状,是麦秆表面粉末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