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从出发开始的一切举动居然都被穆铮看在眼里。
城门外那一下子,是他在跟自己算总账。
郑有为这下子陷入了为难。
窦骏身为他的内侄,平时是个什么德行,他哪里会不知道?
别的不说,就连真的遭遇匪徒就躲到后面小心受伤这样事儿,都是他提前交代过的。
谁知道这傻孩子也不知道遮掩一下,全都被人家看在眼里。
“那、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啊!”郑有为的气势瞬间就不如之前那么嚣张了,“秦大人,您看这事儿……”
秦松胤这才终于站出来道:“来人,赶紧带窦骏下去处理伤口,将之前皇上赐给我的祛疤药膏找出来送过去。”
听得秦松胤这样说,郑有为更加没了底气。
“您看,这,这多不好意思。”
“孩子的伤势要紧嘛!”
这话说得郑有为心里直突突,难道秦松胤已经知道窦骏是自己的内侄了?
不应该啊!
就连衙门里都只有自己几个亲信才知道,秦松胤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还不等他想明白这件事,就听秦松胤继续道:“至于穆铮……”
郑有为一下子抬起头,看向穆铮。
等等,刚才秦松胤说的是谁?
穆铮?
他声音略有些颤抖地问:“秦大人,您刚才说的穆铮,该不会是穆家的那个穆铮吧?”
“如果你想问他是不是穆子秋老将军的孙子,穆敬云将军的儿子的话,的确是他没错。”
郑有为这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炸了。
穆家遗孤!
惹谁不好惹上这么个主儿!
别说是在秦松胤这儿了,这件事就算是告状告到御前,皇上都不可能对穆铮说一句重话。
穆铮什么时候成了秦松胤手下的人了?
郑有为脑子里简直乱成一团麻。
“那个,秦大人,今天这件事,的确是窦骏有错在先,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惩罚他。
“下官刚刚也只是看到他脸上皮开肉绽太过骇人,所以难免激动了一些,还望秦大人见谅。”
秦松胤笑着说:“郑大人护着自己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是个误会,不必挂心。
“无论如何,这次参与剿匪的人,都是该论功行赏的……”
郑有为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喜,只要能拿到这个功劳,倒也不枉费遭了这么大的罪。
“要我说,您回去也不用惩罚他了,功过相抵就算了。
“年轻人,吃了苦头肯定就会长教训的,您说是不是?”
郑有为一听这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若是能先把功劳拿到手,回去之后惩罚还是不惩罚,如何惩罚,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可如今秦松胤这么一说,是一点儿好处都不想让窦骏得到啊!
偏生还说得好像自己十分宽宏大量,是在替窦骏考虑,让他免受惩罚一样。
郑有为想了半天,却根本找不到理由来替窦骏开脱或是争取,只得转移话题道:“秦大人,就先不提他了。
“已经被他耽搁了这么久,不如咱们现在开始审问匪首吧!”
“好,来人,提匪首过来。”秦松胤占足了上风,自然乐得如此。
秦松胤这边当晚连夜审问了匪首和他的几名亲信,整理出来粗略的笔录,已经基本上将这伙人的犯罪事实都搞清楚了。
从县衙大牢出来的时候,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秦松胤活动了一下身子,吩咐道:“大家尽快收拾东西,准备囚车,咱们吃过早饭就立刻回京。”
大家为了剿匪,都已经在外奔波许久了,一个个全都归心似箭。
更何况这次大获全胜,回去少不得要论功行赏。
就算没有亲力亲为地抓到匪徒,但是人家吃肉,他们肯定也能跟着喝点儿肉汤。
所以没有人觉得现在时辰太早了,全都积极地准备起来。
郑有为昨天跟着秦松胤审了一夜的犯人,早晨出来之后刚去看了看窦骏的伤势,回房正准备休息,就听到有人来报。
“郑大人,秦大人让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吃过早饭就启程回京。
“他有病吧!”郑有为气得摔了床上的瓷枕,“他自己不用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
“那么着急回去做这么?赶着投胎啊?”
下人生怕牵连了自己,却又不得不说,只能小心翼翼地道:“秦大人说,京畿匪患这几个月一直都是皇上的心病,如今既然有了结果,自然要立刻快马加鞭回去给皇上报喜,以解皇上之忧……”
郑有为无语,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不愿意去给皇上报喜,还是不想让皇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