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很识趣地起身道:“我店里还有事要处理,就不作陪了,可以让三哥带你们去他的住处看看,歇一会儿什么的。
“别急着走,晌午就留下吃饭,我叫人……”
叶老大忙道:“就不麻烦你们了,我们晌午出去吃就行。”
“来都来了,就别跟我客气了。”张鹏嘉不容分说就把事儿给定下来了。
待张鹏嘉走后,叶老三才问:“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看了看稍显空旷的大厅,叶老大起身道:“还是去你住的地方说话吧,这里太大了,说起话来好像都有回音似的。”
这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待客的地方,就连刚刚众人坐的几把椅子都是叫人现搬过来的。
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在院子里干活。
但是总有天不好的时候,若是下雨下雪,就可以把东西搬到屋里来做。
叶老三起身,带着众人出了大厅往北边走,穿过一个小夹道之后,便来到了后面一进院子。
院子不大,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房,便是木工房里面所有木匠师傅的住处了。
许是因为在外做事多日突然见到家人,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叶老三都多说了几句。
“我刚来的时候,原本是跟其他人一起住西厢房的大通铺的。
“后来自从给县太爷修过家具之后,少东家便让人把正房的西屋收拾出来给我住。”
叶老三一边说,一边带着几个人走进西屋,果然看到叶三嫂带来的包袱此时已经被放在了西屋的桌上。
“你一个人住?”叶老大问。
“是啊,原本正房平时都是锁着的,偶尔需要赶工,少东家或是老东家在这里留宿的时候才会打开。”
“行啊!不错!”叶老大十分满意道,“看来老掌柜和少东家真的都挺器重你的,你在这好好干,家里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叶三嫂进屋之后却一直没有说话,听说这屋只有叶老三一个人住之后,才开始各处翻看起来。
她先去翻了翻炕上的铺盖,发现的确如王哥所说,铺的盖的已经不是当初从家里带来的那套了,换成了更厚一些的。
然后她又打开炕琴查看里面的衣服。
来之前叶三嫂就做好了要帮他洗衣服的心理准备,做木工活很容易弄脏衣裳。
叶老三虽然自己也不是不会洗衣裳,但是男人太多粗心,很难把衣裳洗干净。
但是叶三嫂打开炕琴却发现,里面放着的几套衣裳,不但洗得干干净净,还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你自个儿洗的衣裳?”叶三嫂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叶三哥道,“木匠坊都是大老爷们儿,都不怎么会洗衣裳,少东家便从附近找了个大姐,隔三岔五过来帮我们洗衣裳,也省得我们自个儿动手了。”
叶大嫂闻言道:“你们这个东家还挺不错,男人洗衣裳最大的问题不是衣裳洗不干净,而是不会控制力道。
“弟妹,你是不知道,以前有一次我病了,恰好你大哥把衣裳弄脏了。
“我怕耽搁时间久了就洗不出来了,便让他自己去江边洗一洗。
“结果你猜怎么着?等他回来一看,好家伙,那衣裳给我洗的,再撕几下都能直接当拖把了。”
叶老大闻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头一次洗衣裳,哪里知道怎么控制力气。
“再说了,也不能都怪我,主要是那布料质量太差,我都没用什么劲儿,他就一条一条的了。”
“你听听,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跟我这找借口呢!”叶大嫂说着起身,“懒得听你说了,我带晴天去看看他们做家具。”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叶老大使了个眼色。
他们俩十几年的夫妻,叶老大立刻就会意了,起身从叶大嫂怀里接过晴天道:“你抱了一路了,给我吧,我陪你俩一起去。”
于是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叶老三和叶三嫂两个人。
叶三嫂这才跟他说起自己这次为什么进城,以及叶大嫂接到了蒋员外差事的事儿。
“之前跟着大嫂去双林村,一天就赚了一百文钱,还吃到了不少好东西,回家之后还给孩子们带了肉吃。
“大嫂已经说了,只要我愿意,以后去哪里做酒席都带着我,而且还给我涨了工钱。
“所以你也不用为了赚钱太过辛苦,我多少也能赚点贴补家用。”
看着叶老三比离家前消瘦了的脸庞,叶三嫂心里十分心疼。
“你人都瘦了,是这里做事太累还是吃的不好?”
“吃的确实不咋好。”叶老三实诚地说,“虽说每天都有荤有素,但是手艺比大嫂差远了。”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叶三嫂还以为是张家做事不地道,不舍得给师傅们吃好喝好。
谁知就是因为做饭的手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