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孟知尧共情不到他的兴奋。
瞿万里早换了一套衣衫,像个帝都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贵公子:“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能有多好啊,孟知尧不以为意,只是无奈地被他拖着加速快走。
一路御林军目送他们出宫,王捐还想跟上去看戏:“陛下和里正感情这么好了!”
有人不以为然:“陛下跟谁感情不好,他小时候还帮我爬树摇过桂花呢。”
“可是孟里正是女孩子啊,”王捐正当年纪,“男女授受不亲吧?”
“你觉得像,那就跟上去看看咯!”
“你们别吵了,不过话说回来,陛下马上就要亲政了,皇后的人选还没定呢。孟里正从天而降!杀到御前!很多动心思的大人如果知道,都会多想吧?”
“陛下都没过问一句这件事,我们在这里猜有什么用,少说两句,还有半个时辰才能换岗去喝水呢。”
宫外,孟知尧被带着兜兜转转,感觉自己在走迷宫,拐一个弯就要催问一次:
“哪儿呢?”
“怎么还没到呢?”
“你玩我呢吧?”
瞿万里带着她从京兆府衙门前大街经过,站岗的两位捕快从面无表情到目瞪口呆,最后眼神交流:
——那是陛下?
——我也以为是。
——可能是看错了,他还带着个姑娘呢。
——嗯!有道理,应该是看错了。
帝都城内有三片湖,柳条都长出嫩芽,瞿万里终于在湖边的一个铺子前停下来。
“然后呢?”孟知尧问。
四周只有这一个铺子是关门的,瞿万里拉着她推门走进去。
孟知尧不喜欢谜语人,不喜欢猜来猜去:“所以呢!!?”
她的语气隐忍而彰显态度,潜台词大意是:再不说你就去死吧。
铺子里有个大院子,有一口普通水井,瞿万里从怀里扯出一张盖了许多大印的文书:“做个实验吧,这间铺子送给你了。”
“什么意思?”孟知尧警觉后退,天上不会掉馅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瞿万里好笑道:“别那么紧张,我还能害你吗?”
“你说这句是传销里的经典话术。”孟知尧更警惕了,不是骗子,说不来“我还能骗你吗?”这种话。
“行行行,”相比孟知尧,瞿万里是个做事斯文的人,说好听点叫稳重,说难听点叫磨叽,“我来跟你说一下我的实验构想。”
孟知尧找个树荫花坛一蹲:“赶紧。”
“前几天我把我的钱库挪了地方,”瞿万里一脚搭上花坛,高兴地说,“但是我还是可以通过宝箱去到你家,后来我在皇宫里的不同方位,又设了三个钱库!”
孟知尧:“都能传送?”
瞿万里拍掌:“对!你说惊喜不惊喜?”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孟知尧终于认真起来:“你也想试试我能不能够通过买房的方式,多一个传送口?”
瞿万里张开双臂,盛情邀请:“来玩一把吗?”
“好哇。”孟知尧站起来,接过他给的房契,“我要怎么做?”
计划开始。
瞿万里示意她跟上:“去京兆府做个公证,按个手印。”
“走。”孟知尧把房契折叠起来,装进袖口里,步子都比刚才迈得大了。
站岗的捕快看见两人就这么走进去,内心突发海啸,一瞬间头脑风暴之后,眼睛越睁越大:真的是陛下!
——那另一个是谁?
他们都摇头,表示没见过。
不过能被陛下带在身边的,绝不是简单角色。
齐俢从卷宗里知道了孟知尧的名字,又因齐闰月的关系,对她印象深刻,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他说:“孟里正,久仰大名。”
“齐大人。”孟知尧困惑,她名头很大吗?
齐俢微怔,此人不为言语所动,有些城府,难怪能与比陛下化干戈为玉帛。
办好了手续,孟知尧又被齐俢多问了几句齐闰月的情况。
孟知尧如是说:“闰月是大家的心头宝,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八岁孩童,都很爱她。”
外面有捕头进来:“启禀大人,花嫁坊已经查封,老鸨认罪,签了字画了押,牵扯到的两个官员拒捕,陈大人问怎么算?”
齐俢心跳有些快,瞿万里还在这儿呢,他先看向顶头上司:“陛下?”
捕头口齿清晰,桩桩件件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花嫁坊是什么?”瞿万里就近捡了位置做下,脸上全然没了笑容。
这问的哪里是花嫁坊,问的是这个案子。
看来瞿万里得耽误一阵子了,孟知尧把房契收进怀里,跟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