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毒经医典人体八脉,此等见地,也不是短短三年能学成的,宋昌明这老狐狸,倒是会养女儿。”
与此同时,宋府上下听闻大小姐自请留在金吾卫帮忙查案的消息,无不震惊担心,特别是宋祈宁。
“爹,姐姐一个人在金吾卫,会不会有危险?那里的人会不会欺负姐姐?”
宋昌明将愁容满面的小女儿按在椅子上:“别瞎操心了,你姐姐这几年外面也不是白混的,再说了,金吾卫和大理寺也不是蛮不讲理之地,案子查清楚你姐姐才能安安心心留下,明白吗?”
宋祈宁“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她当然知道姐姐身份特殊,比起被当作嫌疑人严加看管起来,加入案件调查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见宋祈宁不再吭声,宋昌明以为她听懂了,正准备回房换衣服去参加大朝会,却见宋祈宁腾一下站了起来,眼底闪烁着流光道:“阿姐在外面,没个仆婢跟着行事总有不便,我要选个心灵手巧的帮手替我照顾好阿姐。”
宋祈宁说干就干,美滋滋冲去了内院。
宋昌明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
正月初一,宋昌明得去朝中参加大朝会,回卧房更衣之时,宋昌明发现杜月姝独自一人坐在案前,摆弄着案上几个空信封,那是宋祈安去年寄来的家信,金吾卫带走了里面的信,留下了信封,杜月姝闲来无事,将其又翻了出来。
见宋昌明的目光落在信封之上,杜月姝轻叹了口气:“安儿三月前的信里满是对‘沈淮之’的喜爱款赞之词,将此人描述得天上有地下无,若那信被旁的人传了出去,咱们安儿又要被指指点点了。”
宋昌明却是忘了这一茬,原本放松下来的眉目又紧了几分,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安儿可就得非沈淮之不嫁了。
不行不行不行,沈淮之这小子他还没见过,也不知道人品家世怎么样,若神木阁确如宋祈安所言发生巨变,只凭他一人之力,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难以支撑盘根错节的神木阁,他不能让女儿因此被沈淮之此人套牢,他决定一会儿在大朝会上,好好跟谢北辰交涉一下,搞好关系,即便不能把信件要回,命手下之人管好嘴也算帮了他宋家一个大忙。
辰时刚过,外出走亲访友的路人渐渐多了起来,宋祈安一行四人的古怪组合很快就引起了过往行人的注意。
“哎,那是宋家那个跑江湖的大小姐吧?她昨天不是晕倒了吗?这看着精神头挺好的呀?”
“嘘,小点声儿,你没看到她一起跟着个特使吗?不要命了。”
“哦呦,宋家是惹上什么事了吗?”
寻常人听不真切这些窃窃私语,但会武的人就不一样了,四个人中,唯宋祈安一人武功平平,对路人的议论懵然不知,只埋头跟着特使匆匆前行,生怕又因为自己跟不上特使的步伐被挑了毛病。
走了没几步,宋祈安却见走在前面的特使突然顿住了脚步,还好她反应快,没撞到特使身上去。
宋祈安在雪地里勉力站稳疑惑抬头:“特使大人,怎么了?”
紧接着,宋祈安便见刚刚站在墙角围成一圈的几个路人在这位面若寒霜特使的注视下,一溜烟跑了。
特使的主要指责就是监听,莫不是那些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宋祈安顺着特使的目光疑惑往那处墙根望了过去,聚在墙根下嚼舌根的路人早已跑没了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雪人,宋祈安正觉得奇怪,却是突然看到了一物,雪人脑袋后面,有张新帖上不久的“不太正规的告示”,许是贴的太过匆忙,四角都没有压实,眼下被风吹得折起了一角,想不注意都难。
京州城城门口自有一处专门张贴告示的大木板,那上面的告示,一般都是有名有姓有资有产之人贴的,主打一个信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游走四方居无定所亦或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会将告示贴在一些犄角旮旯,而金吾卫每日巡查的重要工作之一,便是清理这些不正规的告示。
陈虎也注意到了那张告示,显得很是不满,气冲冲上前一把将告示扯了下来:“昨日我们才清理过这些东西,大过年的这些人大清早就跑出来乱贴!”
陈虎正准备将这张“有碍长街观瞻”的告示撕碎,却听得一声“且慢”,特使出言制止了他。
陈虎将告示恭敬交到特使手上时,发现宋祈安面色有些古怪,正直愣愣盯着那告示,仿佛她认得告示上的鬼画符,不等陈虎出声询问,特使率先开口道:“若我没看错,这是江湖人用以联络的暗号吧?”
“江湖联络暗号!!!”陈虎看了眼宋祈安僵硬的面色,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宋祈安眼睫闪了闪:“是……神木阁的联络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