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天晚上就开始淅沥沥地下雨,气温直逼零下,最厚的冬衣已经穿上了。
周一早上的晨跑免了,升旗免了。一整天的时间,各科老师们都在做卷子分析。
课外时间各班在会场演播厅轮流排练。
各班按照抓阄决定先后顺序,谁先用,谁后用,排好了时间表,按表走,有序又快捷。
毕竟大家都处于争分夺秒的关键时期,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规划安排时间的精英,善于把各种错综复杂变得有条不紊。
枝橙他们的节目排在了晚自习第一节课前,只有四十分钟。
一到时间,十几个人便扑棱棱地跑到会场,迅速地各就各位。
作为节目的把关人,她决定先坐在观众席上看看效果。
会场门口步入一个人,是陆詹。
他径直奔着枝橙去了,坐在她旁边,很认真地看起节目来。
一曲过后,他很认可地鼓了掌,转头对枝橙说: “刚才在这儿坐着,想起了当时我们一起排节目,这次你还不上场吗?”
“上场。今天我要挑挑毛病,先观察观察。”
“真不简单,李震泽的面子真大,当时我劝了你半天呢,你都不上场。”陆詹撇着嘴,酸味十足。
枝橙故意逗他道: “那是,我们李班长处处为我们着想,可疼我们了,我们不能不给力。”
陆詹知道她是说着玩的,可还是笑得有点儿勉强:。
“枝橙,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来的那一年,学校活动特别多,咱俩经常一起办活动,所以也熟悉得快些,几乎无话不谈。现在……”
枝橙又开起了玩笑: “对,现在你是大忙人,可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了。”
“你说什么?”陆詹声音突然大了一下。
枝橙奇怪地看着他: “大忙人啊。”
“不是,后面的。”
“哪能随便见啊?”枝橙的声音竟小得几乎听不到了。
“你当然可以想见就能见啊,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
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班长李震泽从会场的后门进来了,手里的伞哗啦啦地淌着水,还提着四个大塑料袋子,冒着热气。
他给每位排练的同学带了咖啡。
咖啡是教师食堂里提供的,教师食堂在校园餐厅一角,是单独的一间。
枝橙觉得挺尴尬的,陆詹啊陆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李班长听没听到。
幸亏有音乐,舞台上那些人应该也听不到吧。
枝橙忙起身去帮班长的忙,班长身上湿了一片,他说没事,回去拿暖气烤烤。
东西还真挺沉的,满满的香气扑鼻而来,顿时心情好起来。
美食可以冲散一切小情绪、大烦恼、小悲哀、大辛酸。
李班长看到有客来访,笑着打官腔说: “陆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也在,没有多余的,要不你喝我的。”
“没事,哪能让你们请,下次我请客。”陆詹拍了拍李震泽的肩膀。
对啊,他也是班长,游刃有余的技术不次于李班的。
他跟枝橙示意了一下: “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李震泽目送着陆詹走了。
枝橙转身对着台上说: “同志们,再来一遍,然后来喝咖啡了。”
李班长看了看正在享受美味的枝橙,说: “哎,那个陆詹怎么回事?他不去看他们班的节目,跑咱这儿干什么。”
据说九班和十班的合作,十班班长以绝对优势全面碾压,一人说了算,陆詹便不大露面了。
总感觉他跟徐馨貌合心不合,怪可怜的。
“班长,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有意见?”枝橙说。
“我对他有意见?他对我有意见吧,刚才拍我肩膀,没给我拍下来。”班长扶着肩膀夸张地转起来。
枝橙哈哈一笑: “你肩膀成纸糊的了。”
“本来啊,我也不愿管你们这些闲事,谁让我是班长。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他总让你搅在中间是为了什么?”
其实枝橙是个明白人,只是喜欢装糊涂。
难得糊涂,这句话她很喜欢,这是避免矛盾和冲突的不二法宝。
搅在中间,搅在他和徐馨之间,如果可以,经过她的插入,他可以顺利脱身。如果是想起到反作用,徐馨也许会比原来珍惜他。
无论怎样看,枝橙的加入,只会对他有好处,还顺便显得他魅力无边。
不过,他需要的是正作用还是反作用,枝橙拿不准。
李震泽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明白就好。”
枝橙心领神会,也认同地点点头: “班长,你真是我的贵人。”
李震泽不无尴尬地嘿嘿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