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差不多已经打扫完离开了，只有四班的值日生还一人不差地抓紧打扫着。
等他们扫完的时候，操场另一边还剩一个班的人没有结束。
去器材室归还了扫帚，江窈没立即离开，去了旁边的洗手间想洗个手。
江窈捏多了雪球，此刻手冻得红红的，还沾上了不少的泥土，脏得她自己连连嫌弃。
临城中学的器材室和厕所以及一些室内的训练室都在一排，被建在高高的阶梯观众席下。
此刻走廊没有开灯，只有器材室那边还有盏功率极小的灯泡开着。借着微光，江窈勉强看得清水龙头的开关。
冬日的自来水似乎比方才的雪还要冰冷。
动作间，江窈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傅衍舟在她旁边站定，开了个水龙头慢条斯理的开始洗手。
江窈不经意间看向他在昏暗中仔细搓洗的手指，骨节突出分明，此刻因为寒冷而染上绯红。
她心猿意马地掏出纸巾擦着手，又递给傅衍舟一张。
“谢谢。”
江窈摇摇头，和他并肩走出洗手间。
“这个点估计我室友都睡着了，你们寝室呢？”
傅衍舟看向她，没作声。
江窈以为他没理解她的问题，又细致地说一遍：“你们寝室的人睡得晚吗？”
良久，傅衍舟回答：“我自己住一个寝室。”
江窈一愣。
眨眨眼思考过后，又觉得这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老公~”
两人刚要沿着走廊走出去，一道扭捏发腻的声音令她脚步一顿。
江窈和傅衍舟对视一眼，不由得看向声音的来源，器材室隔壁的体育训练室。
借着似乎是手机发出的微光，江窈堪堪看清了穿着校服拥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在激烈的亲吻。
江窈猛地回过视线，见傅衍舟刚要撇头，下意识捏着他的脸阻止他。
“别看！”
她压低声音用气声制止他，双手慌乱地虚遮着他的眼睛。
“怎么——”
傅衍舟还没问出口，训练室里更为羞耻的声音大了起来。
这下不用江窈回答，傅衍舟也已经了然。
江窈并不是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姑娘，此刻却也替他们觉得躁得慌。
她实在没想到，高中里居然会有这种干柴烈火的情况发生。
室内的战况似乎更加生猛又激烈，像是这个干燥凛然的冬日里一把放肆燃烧的火堆。
江窈尴尬地脚趾都快要替他们扣除三室一厅。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江窈拽着傅衍舟的衣袖就要离开：“咱们、咱们赶紧走吧。”
傅衍舟也有些不自在，刚要迈步，从操场上射来的一道巨亮无比的光束就扫了过来。
江窈也看到了，崩溃地闭了闭眼，被今天一大串的倒霉巧合无语到。
还没来得及转动脑子，傅衍舟就拉着她一路小跑到器材室。
刚推了下门，傅衍舟就发现新装的门框似乎忘了涂润滑油，吱吱的响声简直比隔壁的声音还大出不知道多少倍。
匆匆环视一周后也没多想，拉着江窈躲进器材室唯一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一个空荡的衣柜。
等江窈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傅衍舟虚揽着蹲在了衣柜里。
两人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干净好闻的衣服香味将她全然包围。他的下巴几乎要抵上她的鼻尖，略有些乱的呼吸洒在她额间，引起一阵不自然的战栗。
“傅衍——”
“别出声。”
傅衍舟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捂住她的嘴。
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下半张脸上，江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嘴唇触到的微凉的掌心。
她嗓子微动，脸上发热的温度与室外的冰冻格格不入。
傅衍舟也意识到不妥，没多久就拿开了手。
江窈闭了嘴，但大脑像是突然短路般，目光慌乱不知要放在哪时，愣愣地投向了近在咫尺的傅衍舟凸起的喉结。
衣柜和墙壁都不隔音，愈渐激烈的暧昧声音拉回她的理智。
但这声音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一道呵斥制止，继而传来慌乱的尖叫。
片刻后，被抓到的两个人被记名字后就狼狈离开。
但手电筒的亮光还在到处扫射。
透过衣柜的门缝，江窈看到一个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值班证的大叔拿着手电筒站到了器材室门口。
她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她终于明白傅衍舟为什么拉着她藏起来了。
除了刚才那两个人，就剩他们两个孤男寡女，要是被发现估计他们两个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