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阻拦很是不快。
任枉凝道:“大哥是个耿直人,但这样直接冲过去反而会对大哥不利,尤其不利于大哥此刻的名声。”
张柱不瞪她了:“你说,我听听。”
任枉凝接着说:“根据如今外头的传言,大哥在此事中位于强势的地位,您若是此时再表现得十分强势,局面会变得对您更加不利。不明真相的人总是天然地更偏向看起来弱势的一方。”
张柱倒是个听劝的人:“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站出来为我自己说话,如何能让大家都知道真相?”
任枉凝露出微笑:“大哥若敢信我这个陌生人,我可以中立的态度去和大哥的邻居辩论,不过需要大哥提供证据。”
“我信你。”张柱斩钉截铁应了,但随即又面露难色,“证据没有,我就是到镇上买了只鸡,回来就宰了吃咯,哪会有什么证据。哦!要是拉镇上卖鸡的人来对峙,也行吧?”
任枉凝并不惊慌,没有证据仿佛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点点头:“没关系,交给我吧。”
既然他敢找人来对峙,说明张柱是有底气的,任枉凝愿意相信张柱的话。
转头,任枉凝就昂首挺胸走出张柱的大门。
到了王力家门口,她犹豫了一瞬,先前王力可是将她赶出来的,所以她可能会不受待见。
任枉凝握拳给自己鼓劲,作为成熟的打工人,面对类似的情况早就能淡定处之了。
她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正跪在堂屋中祈祷的背影。
直到现在,任枉凝还是对魔尊有信徒且信徒的请求会被魔尊听到这件事感到神奇,她穿的不是一本修仙小说吗?而且,书里也从来没提到过这种情况。
她抛开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绪,缓步径直走到王力面前。
王力果然只看她一眼,便伸手拿起了旁边的扫帚:“你来做什么?”显然对她十分警惕。
任枉凝答非所问:“你对魔尊的信奉也不过如此。”
一个忠实的信徒最不能忍受的无疑是被人质疑自己的信仰。王力果然气炸了,这就要动手,任枉凝却举起了腰间的漆黑“荷包”。
王力动作一顿,不禁也要怀疑一下这个是什么东西。
任枉凝道:“这是魔尊予我的赏赐,财宝、珍玩、名器……应有尽有。”
王力有些狐疑地看向她:这人同他说这些是为什么?为了让他羡慕嫉妒吗?
任枉凝接着说:“可见,魔尊对我昨日同你说过的话并无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很满意。你连魔尊的偏好都不知晓,如何能说自己是魔尊的忠实追随者?”
王力还有些不信:“不可能……”
任枉凝于是从芥子袋里拿出一片轻薄的冰晶片,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因它在这芥子袋中是独一份,也许十分珍贵,才拿出来装装样子。
“你看这是什么?”
不管王力认识还是不认识,她都能接上。
王力孤陋寡闻,没认出来。
任枉凝绷着脸皮,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既冷淡又很有庄严的气势:“这是魔尊留给我的印信,你没见过,我不怪你。”
任枉凝这一身绷出来的气场还真让王力将信将疑了,若说之前他只有五分信,那现在便已信了九分。
她便走出最后一步,瞥一眼他手中的扫帚:“你便还打算对魔尊派来的人不敬吗?魔尊无所不知,看见你如今的态度,都要怀疑你的忠诚。”
魔尊无所不知——就是填满王力心中所有不信缺口的材料。
既然魔尊无所不知,那敢于打着魔尊的名号以势压人还毫发无损的人,所说的话必然是真。
王力不再怀疑,将扫帚扔到墙角,神情惊愕双眼几乎无神,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新跪倒在地上。
“在下有眼不识,请魔尊大人恕罪,魔尊使者恕罪……”
任枉凝勉力压住偷笑的上扬嘴角,恢复一张高冷面:“你先起来,关于你的事,魔尊已经看过了,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住在你隔壁的张柱吃的只是他自己从镇上买的鸡。”
在对魔尊的绝对信任和自己的鸡之间,王力显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纠结境地,他信魔尊但他又不信张柱,最终只能颤抖着问:“那……那我的鸡,少了一只的鸡去了哪?”
少了的鸡去了哪儿!任枉凝哪里会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她想起王力家稀疏的篱笆,顿时明白了:“你家的篱笆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既然不是张柱吃的,那鸡只可能是自己跑了。
王力的脸肉眼可见地垮了。
于是,任枉凝在王力的坚持要求下帮忙修篱笆。
这是她从没接触过的活,让她写一篇推送可以,让她做篱笆不行,而且原身似乎属于细皮嫩肉没做过重活的类型,不过几根她的手心就磨出水泡了。
任枉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