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临风而立,环着手垂眸看我们。
“你们可算来了。”
卫庄未与他寒暄:“盖聂被墨家的人救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白凤看向我。
卫庄见状眸色一沉,似乎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声音都冷了几度:“流沙还没轮到她做主。”
白凤继续冲我眨眼。
我忍着笑意看白凤恃宠而骄,心说卫庄你也有小棉袄漏风的这一天,片刻,与白凤道:“你去吧,探出机关城入口即可。”
白凤略一点头,凌空一跃,翻身上了宝鸽鸽的背上。
我见他远去,才发现卫庄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将我盯着。
“你……这是干什么的?”我被他吓了一跳,“该不会是怪我抢走了你的贴心小棉袄吧?”
像是戳了他的痛脚,卫庄的脸色更为冷冽,将我瞥了一眼,又颇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副幼稚的小孩儿行径将我逗笑,我定定看着他,将他看得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问我:“笑什么?”
我当即正色:“不笑什么。”
靠谱凤凤很快传来消息,说是已经追踪到墨家机关城的具体位置。
我捻过一片落叶,对着阳光照了照,少顷,与卫庄道:“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卫庄看向我。
“派隐蝠和黑麒麟去吧,隐蝠主攻,吸引墨家人的注意,黑麒麟趁此机会潜入机关城。顺便——”我掏出一个陶瓶,“把这个给他。”
“这是什么?”
“鸩羽千夜。墨家机关城以水为动力,也就是说水会流经几乎每一寸地方,将这个倒入机关城的水里,一旦毒发,水流之地,无人生还。”
卫庄:这女人现在这么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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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几个手下行动的间隙,卫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魔方状的红色立方体,道:“这是李斯送给你的礼物,是你喜欢的东西。”
说着就要给我扔过来。
我连忙抬手给他比划了一个拒绝三连:“不需要,不喜欢,多谢了。”
开什么玩笑,公输仇我没惹过你吧,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见面礼啊——送什么蛇啊,你是不是有病?
至于李斯——可能是所谓爱屋及乌的反义词,他对我哥韩非恨的那叫一个痛彻心扉深入骨髓,所以导致了他非要送我一个我最怕的东西来膈应我。
李斯:和韩非没关系,你自己再想想。
见我表情丰富,卫庄嘴角也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很怕蛇?”
这不是调侃,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两天的言行,再和卫庄今日的反应做了个对比,心说我最近没有得罪过你们任何人吧,干什么逮住蛇这个事情反复说啊!
“不过你不想看看,墨家的这些老古董和公输家比起来,谁胜谁败吗?”
我耸了耸肩,配合卫庄:“那就看看吧。”
一番缠斗,结果当然是公输家那条机关蛇最终铰烂了墨家的那个铁木箱,一双机关蛇瞳滴溜溜转个不停。
卫庄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头,饶有兴致地道:“看来还是公输家更胜一筹。”
长发在风中拂动,瞧他那副笃定又慵懒的姿态,应当是十分满意这次比试的结果。
*****
入夜,根据白凤传来的路线,我与卫庄已经在墨家机关城所在地不远处的悬崖上作壁上观了。
卫庄兴致高涨,一手横贯八方剑气凶猛杀意淋漓,将周遭树木草石皆碎的彻底。只似乎唯独我所站之处,剑气视而不见,堪堪避开。
再然后,鲨齿直入地面,形容酣畅,就连这月光夜色都蕴上了几缕朦胧的杀气。
“白凤传来消息,隐蝠在林中与墨家大铁锤交手——喏,他来了。”
白羽在夜空中划过,卫庄一剑直指小白凤咽喉。
小白凤无比淡定,甚至还有些自嘲:“看来我还是不够快啊。”
卫庄就回怼他:“你再试一百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一个时时刻刻想偷袭上司的反骨下属,和一个无底线宠团队忙内的霸道总裁,看来这么多年两个人始终乐此不疲地在玩着这种速度游戏。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毕竟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哎哎哎,卫庄你对白凤友善一点行吗?人家这么可爱一小孩儿你以前就掐他脖子,现在居然用剑指着了,放下来快放下来!”
听我这么一说,纵使此时剑刃不过离脖颈不到一寸,白凤还是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神情,微微偏着头好像在向卫庄耀武扬威。
白凤:你以后还敢指着我?
卫庄:你小子往后别睡太死。
这会儿下面的树林里也起了动静,林中鸟飞兽走,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