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说的没错,沈溪鸿确实有一个心上人。
初见时,她蹲在池边呜咽哭泣。
她生的好看。
沈溪鸿想,说书人常讲的一见钟情莫过于如此。
他招来踏雪故意与她吵了一架,看着她的情绪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沈溪鸿悬着的心才肯放下。
后来,他得知她是靖南王府的郡主。
他想多见她几次,所以不顾家中亲人反对一意孤行跑去淮南参军。
命运使然,她有事求他,与她结亲。
那原本是他求而不得的事。
他想也不想地答应。
那日,他写的家书里,无非向自家父亲所求一件事,准备好婚书聘礼即刻送到淮南。
不论王府收不收,他都要送。
原因无他,只是他想这么做。
*
靖南王府。
萧棠萱夜里睡不着起来散步,她在后花园遛弯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母妃院子的方向走出来。
“爹,这么晚了,你做什么?”
靖南王宠爱女儿,私下里让她如平常人家的孩子唤自己爹。
他身着厚重玄甲,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陛下传信让我去京都,萱儿,我不在淮南的日子,你少出府注意安全。”
萧棠萱乖巧点头:“嗯。”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交给她:“这是暗卫调令,你要是遇到危险可以号令他们帮助你脱困。”
她是靖南王唯一的子嗣,现在招了赘婿以后肯定是要继承王府的。
她早晚都要接手调令代替他镇守淮南。
“保护好王府,保护好淮南城的百姓们,怎么样,能做到吗?”
令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格外烫手,萧棠萱抿了抿唇道:“请爹放心,我能。”
“好!不愧是本王的女儿,哈哈哈。”
他最后摸了摸她的头,消失在夜色里。
萧棠萱望了望天。
今晚的月亮真圆。
……
萧棠萱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能用上父王留给她的调令。
城门紧闭,外围是密密麻麻的叛军,他们打着除暴君的名号一路烧杀抢掠直逼淮南。
城墙上站满靖南王留下的士兵,萧棠萱亦在其中,她的白色战甲是靖南王特意派人打造的,胜在轻薄、防御性强。
“呦,这儿还有一个小美人,诶?还挺凶的。”
拉弓搭箭,萧棠萱对着领头说话的人。
“退兵,否则,本郡主杀无赦。”
领头人宛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以为然地调笑她:“娇滴滴的女娃娃还想守城?自不量力,爷一拳送你见阎王…”
咻——
箭矢破空,直勾勾地插在他心脏左一寸的位置,强劲的冲力令他跌落马背,周边的狗腿子们纷纷围上来询问伤势。
他脸色羞红,被一个女娃娃损了颜面,此事传出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随即,他咬牙道:“杀!活捉郡主者记头功!”
叛军攻城是躲不掉的事,萧棠萱深刻认清这个事实,方才那一箭不过是为了涨涨士气,而她的任务是守好城等待援军。
军营离城有十几里地。
沈溪鸿…
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样。
应当比这边更惨烈。
火箭,滚石,长梯……
不过半天,城外尸横遍野。
两边兵力悬殊,城墙上坚守的士兵越来越少,从几百人到几十人,最后只剩不足十人。
有心理素质低的,忍不住崩溃大哭:
“援军呢,援军呢?我们都快守不住了,援军怎么还不到!”
萧棠萱却异常冷静:“他们会来的。”
至少沈溪鸿一定会带人来援助。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弓。
“淮南城不能破,待会儿你们随我出城迎战,然后再交代几个人封住城门。”
“有不想去的吗?”她问。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保持沉默,做出舍弃生命的选择往往艰难,萧棠萱没有时间耽搁,独自转身准备下城楼迎战。
“我们愿意誓死追随郡主。”
一瞬间,萧棠萱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们都是靖南王府的英勇好汉。”
死死防守的城门开出一道容纳单人进出的缝隙,萧棠萱身骑黑色战马,后面跟着她的是一队骑兵,算上她统共十人。
两波人马僵持许久,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瞬间开始新一轮厮杀。
萧棠萱的白色战甲终于染上血色。
八百年时空穿梭,她什么都做过,女将,女帝,女官,女医,绣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