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移民中介说,那个女凶手是以流莺的名义上的车。
那天福安压了中介的案子,他想着自己被官府盯上,一时半会也做不了口供纸的生意,便干脆去移民署告告情,看看对方能否撤了这个案子。
“我看你是想打点打点移民署,叫对方放过你;最好再告你谁举报了你来,好叫你再报复回去。”福安看着他调侃道,这些人还真的是,进了县衙还不老实,一个个满嘴谎话非要她戳穿了才罢。
移民中介涎着脸笑道:“大人这是冤屈小民了,就算借小民十个胆子,小民也不敢打点官府呀!再说,如果小民去移民署做了该死的事,那小民该瞒到底,怎么也不会来官府报案说小民去过移民署了。”
福安瞧着他表演,冷笑道:“我判案的名声在外,你也该知道,我可不是面善心软的官!移民署的事我不和你计较,凶手的事你说清楚点,敢有半点欺瞒,别说悬赏,我叫你今日就尝尝牢饭的滋味。”
移民中介忙正经了脸色,一五一十地将他怎么见到凶手的事说了出来。
移民署的官员收钱不做事,他们收了中介的礼,反手又把他赶了出来。中介受了一肚子气,离开移民署后去了骰子街赌博散心。大概晚上子时,钱输光了,人也乏了,和同桌的几个赌鬼一起去附近吃宵夜。赌鬼之一就是那个被害的长途马车夫,马车夫听了他的遭遇义愤填膺,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放松放松。
去什么地方放松自然就不言而喻了,福安恼火地捏紧了手,这群臭男人,寻乐子就会打女人主意,怎么不互相帮助,既自己快乐,又让对方快乐?福安出宫后,才听说社会里存在一些见不得阳光的边缘人,但在边缘人里,女人还是被压迫的底层,就如被害者和移民中介去找乐子的流莺。
福安突然不想找出凶手了,这群臭男人既然是去找乐子,那找乐子的后果自然也该承担不是?谁让他们不安分守己的,又不是只会卖唱卖笑的流莺的错!福安剐了移民中介一眼,心里埋怨中介道:马上要刮台风了,他这时候不好好在家呆着,干嘛要来县衙说这事呢?
移民中介被剐了一眼,以为福安是生气他说话吞吞吐吐,忙道:“那个女人可狠了,一上车就拿出刀子捅人,直接捅心脏,我们话都没和她说一句。”
“上车?你在车上,她没看到你吗?”福安发出疑问。
中介陷入回忆,突然浑身颤颤巍巍起来,带着害怕道:“她……看到我了。她杀了人之后,往我的方向看了一会。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不记得我当时是睡着还是醒着,我太害怕了……她肯定看出我在装睡。大人,我该怎么办啊?我从没见过这女人啊!”
“如果她看到你还没杀你,就说明她根本不会杀你。”福安道,“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中介忙道:“记得,记得,圆脸圆眼睛,看起来年纪很小……”
福安向中介抬手示意他先停一停,转身向衙役道:“叫画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