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多。
舒郁已经认识李里将近十年,也没去参观过李里的神秘豪宅。这么说不过是随口的习惯,是她从游翩然那里传承来的。
“不方便,”李里淡定道,“初七回学校继续上班,有问题吗?”
舒郁精神一振,立刻回复:“当然没问题,最近没有您监督我的进度,真的有点不习惯。”
李里笑起来,又交代舒郁几句,两人就挂了电话。
app里最上面的那条祝福消息是方畔溪发来的,舒郁顺嘴跟她分享了这个消息:
【我刚给李导打了电话,说是初七复工,他通知你了吗?】
方畔溪看来也很闲,立刻秒回:
【通知了,我这几天都没能联系上他,刚打电话才打通,不知道这个老头又在忙什么。】
两人说了一会儿,舒郁又接到游翩然打来的视频电话,干脆拿着手机上楼了。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张先生才忍不住说风凉话:“当了老师的人就是不一样,比抒清这个明星都忙。”
湛抒清也望向舒郁消失的方向,笑着应:“我也不算是明星,认识的朋友也不算多,郁郁向来人缘比我好。”
湛风也帮着舒郁说话:“这个倒是真的,郁郁从小朋友就多,如果不是她,抒清还不知道要多孤独呢。”
等舒郁接完游翩然打来的视频下楼,发现一群中年人已经打算散场。
舒女士交代道:“车库买了你们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你们两个晚点去消灭了。”
湛风也交代湛抒清:“不用急着回家,守岁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要负责帮我们吓走年兽才行。”
这几年a市终于不再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从他们吃晚饭时,外面就时不时响起鞭炮声。
好在小区里的住户不算多,过年回乡的又有一批,就算放炮了,声音也不是很大。
“等下去广场放,不要把咱们院子点了。”张先生补充道。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热闹的声音。
舒郁没忍住看着湛抒清,问:“今年没有参加晚会吗?”
“这两年都没参加了,把时间更多留给湛女士。”湛抒清平淡道。
舒郁想起湛风道身体情况,也理解了。
难怪湛抒清要自己做老板,恐怕也跟湛女士脱不开干系。
《难忘今宵》的bgm响起,窗外已经传来鞭炮声。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穿上鞋子往外走,负责今晚最艰巨的任务。
舒郁先出门,被寒风灌得直咳嗽:“给我带个口罩出来。”
湛抒清应了,还从沙发上将自己的围巾带出来。
“我……”
“不想过年感冒在家躺着吧?”
湛抒清语气淡淡,仗着身高手长,将舒郁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她脑袋上,又拿围巾将她缠得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门廊灯光昏暗,湛抒清的视线落在舒郁脑袋上,落在她渐渐被藏起来的鼻尖,就是不和她对视。
奇怪又默契的别扭还没过去,湛抒清只能和她保持距离,才能确定自己很冷静。
两人全副武装,从车库里扒拉出来一堆东西,不只有几挂鞭炮,还有可可爱爱的仙女棒之类的小东西。
舒郁兴奋地把手机递给湛抒清:“好心人,等会儿帮我拍照片。”
出了门他们才知道,小区里专门把广场空出来给业主们“赶年兽”,两人去时,已经有稀稀拉拉几个年轻人在放炮了。
也有拿着仙女棒玩闹的,还有带着孩子们一起出来的。
“呀,抒清和郁郁也来了。”
不只是谁喊了一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里面很多年轻人都是一起长大的,舒郁也不害羞,蹦蹦跳跳地跟他们打招呼。
湛抒清跟在舒郁身后,也极有礼貌地和邻居们打招呼,视线却一直落在舒郁身上。
“你们这是?”
和舒郁关系不错的邻居姐姐朝着她挤眉弄眼。
“跟以前一样嘛,两家一起过年。”
邻居姐姐点头,看着湛抒清粘在舒郁身上的眼神,暗示道:“你说咱们小区里同龄的也不算少,一对内部消化的都没有,也是奇了怪了。”
舒郁根本没往别处想,只当姐姐是看见小区里多出来的情侣感慨:“现在不是有句话叫‘竹马打不过天降吗,太熟了怎么好下手?”
邻居姐姐也不反驳,提点道:“我记得你比抒清还大几个月,到时候抒清有了女朋友,你做姐姐的可是要送见面礼的。”
不仅他们小区没有这个规矩,就连a市也没有这个规矩。
邻居姐姐不过是随口说出来试探舒郁的。
果然见她脸色有些奇怪。
邻居姐姐看了一眼湛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