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实在不行,请个护工也没问题。”
挂了电话,许母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老人家怕年轻人麻烦,一些事情不好意思跟自己孙子讲,于是又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电话里老太太的精神头好得很,说话大声,情绪轻松,许母也放心多了。
病房有三个床位,目前只有许奶奶一人住进来,还算安静。许执宇白天要顾店,林念佳接下来连着几个晚上要值夜班,没法保证老人家床前总有人照看,于是商量着请一个护工来。
没想到老太太虽然眼神不好,但是耳朵灵精,半依靠在床头连连摆手,“浪费那个钱干什么,没必要没必要。”
许执宇将老人家的行李箱放到病房一角,“我已经跟小齐说了,白天我能多过来几趟,但是晚上没人在身边不好。”
“房间这么宽敞,我睡个觉还得人看着?没必要!”老人家犟起来语气也不善。
林念佳见病房里气氛有些紧张,伸手按住许执宇的手臂,开口劝道,“奶奶,许执宇也是担心你不适应在病房里过夜。之后两天要做检查,跑上跑下地,等做完手术后眼睛康复也需要时间,还是请个人在,我们晚上也安心些。”
“浪费钱嘛……”老太太嘀嘀咕咕的,仍是不乐意。
“那这样吧,正好我在医院也认识一些陪护的阿姨,先让她来陪一个晚上,要是你觉得没必要,咱们后面就不请了。”
“行吧,那就先试试。”许奶奶第一次住院,心里没底自然是希望有人陪着的,奈何晚辈们也实在是走不开,自己又不愿意浪费钱。但思来想去,还是顺着林念佳的台阶下了。
当晚,林念佳就领了一个四十岁出头的阿姨到病房来。阿姨姓柳,今年刚满四十岁,经常在医院里做陪护的工作。简单介绍一下,再将老人安顿一番,林念佳和许执宇就往医院外走去。
刚坐上摩托后座,林念佳就打了一个哈欠。
“累不累?”许执宇戴上头盔。
“还好。”
许执宇点点头,“陪护好找吗?”
“没事儿,我跟阿姨熟,她是专门在医院里陪人看病的,对医院也熟悉,我给她介绍了好几次生意,”林念佳以为他不放心陪护阿姨,忙介绍了几句。
这种在医院里专门陪人看病的职业,林念佳第一次见到时也觉得惊奇。但是后来在医院工作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理解了。毕竟一个人来看病是真的需要勇气和体力的,拖着生病的身体,还得在这错综复杂的科室里徘徊,开单子、做检查、拿药……一连串下来,身心俱疲。
柳阿姨原本在城里做保姆,只是保姆的工作不稳定,雇主家孩子长大了、搬家了、工作变动了,柳阿姨的工作也会随之调整。后来有一次,她陪着雇主家的老人去医院看病,自己也做了一段日子的看护。她才发现医院里有许多人是自己来看病的,背后的原因五花八门,但都离不开“无奈”二字:家里人走不开,只能自己上医院;自己一个人在城里打拼,家人朋友不在身边;又或是专程来异地就医……这些看病的人群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多许多。
再一次失业后,柳阿姨就做起了看病陪护的工作。
这工作不好做,要有体力,帮人上下奔走;还要熟悉医院的挂号流程,检查步骤;最好还能给病人提供建议,清楚哪一个科室的哪一位医生更有资历,甚至知道做什么检查之前的准备事项有哪些。柳阿姨成功发挥了做保姆时细心细致的态度,很快就在陪护圈里小有名气了。
许执宇听完林念佳的介绍,心里也放心了不少。“陪护钱要多少,一会儿我直接转给你。”
“没事儿,”林念佳笑笑,“等奶奶出院了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