钜野苍十五岁时,在凉城的苏家军营邂逅了苏家的两位小姐。
大女苏沐晓,容貌绝美,聪慧过人,且骑射技艺超群,不输军中多数男儿。
二女苏霁晓,顽皮任性,骄纵蛮横,总是想方设法地刁难他,只因她是苏忍大将军的女儿,他才对她百般忍耐。
谁料三年匆匆过,苏霁晓竟成为钜野苍之妻。
她依旧如往昔那般,任□□胡闹,竟然说出他爱苏沐晓这种无稽之谈。
钜野苍深知,世间女子皆无法走进他的心中,他的心,早已在沙场的血雨腥风中磨灭,变得黯淡无光。
“殿下,人已经确定了,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做?”丁尧问道。
“先静观其变,一有动静立马通知我。”
“是,殿下。”
丁尧刚欲出门,一转身,差点与急匆匆而来的苏霁晓撞个正着。
他惊慌失措,连忙跪下身子:“小人该死,望王妃恕罪!”
苏霁晓俯身看去,莞尔一笑,语气轻松自然:“没事的,小丁,起来吧。”
这个丁尧是钜野苍的忠实部下,日后多次在关键时刻救了苏霁晓的性命,人也长得端正帅气。
丁尧起身,恭敬说道:“谢王妃,小人以后一定多加注意。”看来苏家二小姐也并非如传闻那般蛮横无理。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看着眼前一幕,钜野苍剑眉微蹙,语气中流露出丝丝不满。
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冒失,全无一丝王妃该有的风范。
她握住先前那只被钜野苍抓过的手,秀眉微蹙,皱着小脸,语气娇软:“夫君,妾身这手疼得厉害。”
已经走到门口的丁尧努力憋住笑意,快步溜出了书房。
“手疼就传太医,找我有何用?”
那力道他自是清楚,当时吃痛是真,但已过了一整晚,应早无大碍了。
“也不想想是拜谁所赐,我不管,夫君要对我的手负责到底。”苏霁晓嘟着嘴,娇嗔道。
钜野苍眸光深邃,如古井无波,沉声问道:“那你说说如何负责?”
“我今日想看书,无奈手痛翻不了页,夫君能帮我吗?”
“你何时对书感兴趣了?再说,不是还有侍女吗?”
苏霁晓眨巴着灵动的星眸:“为胜任苍王妃之位,妾身也在潜心学习,而且此书只能和夫君一同观阅,才能理解其中的内涵。”
“哦?那本王只好协助王妃了。”
苏霁晓巧笑嫣然,从袖口拿出一部话本。
钜野苍微微垂下目光,定格在话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房中秘事。
此类话本,他在军营时时常看到士兵们争相传递,可他并无太多兴趣。
他认为从军之人,研读兵书、探讨战略才是正道。
她好歹是名门闺秀,就算再如何骄纵无礼,怎么也会看这种书。
“怎么了,夫君对这种书不感兴趣吗?”苏霁晓挑起眉梢,眼神玩味。
钜野苍面色淡然,“那王妃便将此书拿过来吧。”
苏霁晓挨着钜野苍坐定,将话本放于桌面,她托着腮帮,不经意地瞄着钜野苍的反应。
“翻吧。”
钜野苍翻开话本,第一页便是几幅不可描述的图,下面只有几行文字,自然是一眼扫过便知内容。
不用她吩咐,钜野苍便自觉为她翻着书页。
这一页页翻下来,苏霁晓也不禁感叹古人真会玩。
虽说她是现世人,但这么多新奇的姿势,属实是让没开过荤的她大开眼界了。
她轻挑眼角,向一侧望去,钜野苍的眼神落在话本上,眉目疏朗,鼻梁高峻,优雅地与薄唇相接,神色认真平静。
这哪是看这种话本该有的样子。
兴许是时辰尚早,他的头发还未加束缚,如瀑布般自然垂落至胸前,使他本来就凌厉的气质更带了几分疏狂的味道。
他身穿一件玄色轻衫,领口处隐约可见他若影若现的健硕胸膛,以及那道狰狞的刀痕。
虽说在书中上次见他是三年前,但实际与他分别只有短短三日。
那薄薄轻衫下所遮掩的酮体上,每一道伤痕的位置和形状,依旧历历在目。
回想起指尖游走在那道道伤痕上,那粗糙的质感如同砂纸般摩擦着她的指腹,仿佛一股细小的电流直击心头,苏霁晓不由得轻咽了一下口水。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钜野苍那深邃如黑夜的目光陡然射向她。
她睫羽轻颤,心头猛然一紧,连忙将视线转向话本,此时的话本上正是一女子在不可描述地轻抚一男子。
苏霁晓慌乱中合上话本,心中乱成一片。
“王妃可是参透其中内涵了?”他的嗓音如同熔岩一般,低沉而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