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史密斯先生!”
艾米丽一怔,重又朝正门口看去。
此刻正走出来的,的确是史密斯先生。
不过史密斯先生有三位,分别叫亚当(Adam),比尔(Bill),克林特(Clint),艾米丽只在最开始见过他们三位,之后她就一直在厨房工作,再也没遇上过几人,更别说听到他们报上自己的名字了。
艾米丽想了又想,依稀记得,这应该是A——不对,是亚当先生。
亚当·史密斯先生比管家先生可客气多了,他稍稍弯了腰,向两位访客问好。三人聊了几句,不知道访客中的一位说了什么,亚当先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他正要再说什么,却像听到了什么似的,蓦地回头朝二楼看了一眼。
艾米丽随之看过去,但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她能捕捉到的,只剩下轻轻晃动的猩红色窗帘,和一抹即便在阴沉沉的天气里,也耀眼夺目的金色。
艾米丽的心脏狂跳起来——那是和她的头发全然不同的金色,她知道那是谁——
“呀!”
不等艾米丽在心里念出那个人的名字,身旁的栗发女仆陡然发出一声惊呼,“她们进去了!”
什么?
艾米丽不舍地将视线从二楼的窗户挪开,重新放到正门口。
没错,那两个看起来绝不可能迈进史密斯府一步的访客,此刻竟然跟在亚当先生身后,朝门里走去。她们的长裙掠过院子里盛开的蔷薇,针脚粗糙的边线衬着香气馥郁的花朵,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那边访客们很快进门,不见了人影。
这一侧专供厨房仆人行动的侧门处,两名女仆沉默了一会儿,艾米丽突然嗤了一声。
“你替她们担心什么?你看,人家好端端地进去了吧。”
栗发女仆轻声反驳:“我没有……”
“好了好了,回去干活吧,”艾米丽不耐烦地一摆手,当先迈步,“我可不想听克劳利夫人念叨,你爱在这儿站着就站着吧。”
“哎?”栗发女仆一愣,连忙跟上去,一边小声问,“等等,艾米丽,你说为什么史密斯先生会让那两人进去?”
“我怎么知道?”
艾米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有猜测:亚当先生看了二楼一眼,接着就改变主意,放人进门,简直就像是那个人指令让她们进去似的……
“晚上问问其他人不就知道了?”艾米丽有些不快地嘟囔着,“说不定就是先生们心好,请贫穷的可怜人进去拿点吃的呢,哼……”
***
芙蕾达和阿尔莎虽然的确贫穷,但并不是来讨要食物的。
今天是星期三,她们照常到了集市,按计划买了一些面包和肉。
集市上一如既往,飘荡着各种闲话,有的在讨论下下周即将抵达的主教和巡回法庭,有的在商量着从史密斯府的女仆处打听点消息。
两人随缘听了一会儿,正要回转,芙蕾达却忽然说,她决定要去拜访凯厄斯。
阿尔莎不觉得这是个好计划,她惊诧地拉住芙蕾达:“你还要去找那个人?不打招呼就拜访,他们会不会生气?”
芙蕾达很镇定:“没关系,他们自己上次来时,也同样没有提前送信。”
“但你们当时闹得那么凶,我担心……”
阿尔莎眉头紧皱,她眼前又浮现出了十来天前的场景。
一开始,芙蕾达和沃尔图里站在窗边说话。从阿尔莎的角度看去,两人之间有某种气氛在缓缓流动,她说不出是什么,但皎洁的月光仿佛因此而变得氤氲旖旎,她的视线也下意识不再转向窗户那边。
但很快,情势急转直下。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阿尔莎再朝窗户看过去时,那个叫沃尔图里的人脸上温和的神色消失无踪,反倒一脸要杀人地模样,伸手扣住了芙蕾达的咽喉。
“你做什么!”阿尔莎一愣之后,要赶过去帮助自己的朋友,“快放开——”
然而她立刻就被护卫A伸手拦住。
阿尔莎想推开护卫A,护卫A纹丝不动,她心里一跳,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这个人,他的手臂没有任何弹性和温度,压根不像是人,而像冬天夜里冷冰冰的石雕!
好在芙蕾达轻咳一声后开了口。听她的声音,那个看起来怒气勃发的人,实际上没有下看起来那样重的手。
“您在生气?”阿尔莎看到芙蕾达还在微笑,“为什么?”
沃尔图里冷冷道:“什么为什么?”
“我以为您会愉快地接受我的请求,毕竟它对于您来说,就像咬一口树上摘下的果子一样,不是吗?”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您是说,还有一些需要做的准备?”
“不是——”
阿尔莎仍旧不清楚他们在讨论什么事,但她看到那个沃尔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