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名下,钱袋子鼓了,笑意也多了。
闻清更是,走路都恨不得飘起来,一切都没变,但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天蒙蒙亮时,壬县久违的下了一场大雨,待到天亮时,却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个天晴。
今日开店的时间比以往晚了一些。
“闻老板,今日可有给我留一锅?”是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经营着一家肉铺,昨日没赶上巧,到店时已没了底料,便特地招呼闻清给她留一锅。
“陈姨,您放心,您的再怎么我也是备上的。”
说笑间,闻清路过县衙门口,转眼却见前面围满了人,她定睛一看,却是关闭了数月的县衙大门,又开了。
不久后,从里面走出一名红衣侍卫,手执圣旨,站于台阶之上,昭告天下。
“壬县县令章之城,受巨额贿赂,向上欺瞒税赋。兹事重大,特以革除官职,收押待审。”
闻言,闻清发出一声嗤笑,她只知假的说成真的,却不知死人还能说成活的。这京中,只怕是已有不少廖相炆的人了。
不过,闻清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或许最初,章之城就是发现了他的钱庄才会引来杀生之祸,而廖相炆担忧的,从来不是谋杀县令的名头,从一开始,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钱庄。
他竟胆大妄为至此!所以闻清一直都赌错了。
而一事不晓的众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张调令。
“原尚书省左仆射徐周刻,调任壬县县令,择日上任。”
瞬时沸沸扬扬。
不少人都好奇这徐周刻是谁,更好奇的是这么一个从二品官员为何会被贬于此地。
红衣侍卫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马蹄声,一下一下地像是敲到了众人的心上。
突然一阵安静,众人皆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立于马上,而他身旁,正是一架马车,上面坐着的,或许就是所谓的新县令。
叫什么来着?
闻清还在思考着,就听见马车声停了下来,众人不自觉地分开了一条道,侍卫最先反应过来,俯身行礼道,“参见徐大人。”
最先看见的,是一只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他微微用力地拉着木架,不久探出身子来。
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但却处事不惊,满身沉稳。
他未上台阶,立于马车旁,身形修长,顿了片刻后,打开了手里的扇子。
闻清定睛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是一把价值不菲的白玉扇子,通体晶莹剔透,镂空雕刻,何其珍贵,他却不紧不慢地在手中把玩。
闻清目光上移,来人气质淡雅,如松如竹。
长相精致,剑眉星目,眼角微微上挑,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眼神辗转间,无端给人一种魅惑感,一袭藏蓝色的衣袍,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
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正垂眸和闻清对视。
他目光灼灼,像是看进了闻清的心里。
闻清率先收回目光,掩盖住脸上的臊意。她自然不会知晓徐周刻发出一声哂笑,似乎是琢磨着什么。
徐周刻转身收起扇子,闻清听见他说,“鄙人徐周刻,才调任至此,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声音低沉悦耳,是说不出来的好听。
新官上任,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壬县布行的老板,罗明玉,更是早早的便去了县衙里候着,就为了和这个新县令用个午膳。
徐周刻彼时正躺在公堂的椅子上,他的姿态实在说不上多端正,双腿大大咧咧地岔开着,头往后仰轻靠在椅背上,闻言,他轻啧一声,就欲让舒扬去打发了。
谁知舒扬却犹豫了一瞬,复又提醒道,“大人,这个罗明玉的姐夫,乃当今右仆射,谢淮。”言下之意,他实在不好回绝。
徐周刻拿下搭在脸上的扇子,目光不善的瞥了他一眼,“时间、地点。”
“诶”舒扬见状也是知道他同意了,立马出去复了命。
徐周刻顺手拿起桌上的册子就向他扔了过去,舒扬或许是发觉了,脚步更快了。
“哈哈哈哈,徐大人,你从京城来,向来是没见过我们这边的新吃食吧?”罗明玉笑着摸着胡子,却是带着他来到了闻清的火锅店。
店内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徐周刻在门口随意地站着,一只手慢悠悠的晃着扇子,抬眸看了一眼牌匾上大大的“闻”字,“倒是新鲜。”
“徐大人,请吧。”
罗明玉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闻清看见他的身影早早的就迎了上来,作为壬县最为富盛名的布商,闻清还是对他敬重有加, “罗老板?还是老规矩吗?”
见他身旁的人,闻清也只是扫了一眼,他不介绍,她就不多问。
“对呀”罗玉明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