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知皇上在养心殿当着一众宫女太监的面斥责皇后后不免头大,她这侄女怎么就不听劝,非要一意孤行呢!若是纯元还在定不会如此莽撞行事。随即派人去打探事情的经过,听着宫人的禀报太后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心也有些痛。立即派人把皇后叫过来,不等皇后上前行礼太后就开口道:“皇后觉得打压新人自己的地位就会高吗?”
皇后知道太后是知道了养心殿的事,但面上不显只跪下道:“臣妾愚钝,不知道皇额娘在说什么?”
太后怒斥:“不知道,乌拉那拉宜修,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钮祜禄氏是什么身份?富察氏是什么身份?博尔济吉特氏又是什么身份?你打压她们的位份?”
皇后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倔强道:“钮祜禄氏和富察氏出身满洲大族,若她们得高位又有乌拉那拉氏什么事,若他日诞下皇子皇后的位置也要被她们夺去。”
太后冷哼:“你以为你的位子稳吗?那也是端献公主不计较,若公主当真要皇上以皇后之位迎娶钮祜禄氏,你猜是皇位重要还是你一个依靠纯元的皇后重要?当年的甘佳氏,冷宫的郭络罗氏,如今皇上后宫只有你一个满军旗出生,你是为了什么。”
皇后卸下伪装对太后道:“皇额娘,臣妾是您的侄女,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后此时也不愿意与这种人多说什么:“皇后,乌拉那拉氏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如今三阿哥长成,四阿哥五阿哥虽小但仔细教导必能成大器,在不济还有新入宫的妃嫔,都是花一样的年纪,你想着打压新人,可你也不想想,乌拉那拉氏没有前朝男人,只有后宫女人,可钮祜禄氏和富察氏呢?钮祜禄氏与富察氏子弟众多,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是喀尔喀郡王的女儿,蒙古诸部多次随先帝征讨准格尔,满洲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孝诚仁皇后、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的母族相互联姻,谁与谁都能算得上表亲,皇后,若是纯元还在必定不会犯这种错误,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往后你,好自为之。”
皇后心里恶寒,纯元,又是纯元,太后和皇上一个个都念着纯元,自纯元离世以后这几天她日日都能听到纯元,日日与她比较,她都要疯了,她想逃离,她要逃离,她不想在听到纯元的名字,知道太后现在不愿意与她在说一句话,暗暗攥紧手中的帕子:“是,臣妾告退。”随后迅速回了自己的寝宫。
皇后走后太后转动佛珠,终究是纯元一事才让皇后变成这副模样,所以这些年太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登基的芳贵人,不久前的欣常在,皇后如今愈发疯魔,见不得宫中有子嗣出生,华妃纵使嚣张跋扈见不得别人得宠,但从未伤害过皇嗣,甚至还护着曹贵人生下了温宜,太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柔则与宜修姐妹二人相差两个时辰,身份却是天差地别,柔则是正室夫人陶佳氏所出,而宜修则是三姨太孟氏所出,说起来孟氏与宜修的父亲也是是青梅竹马,后来宜修的父亲当了官就娶了满军旗的陶佳氏,孟氏痴心一片便到京城寻找宜修的父亲,陶佳氏知道后便让自己的侍女做了二姨太,让孟氏成了三姨太,让所有人知道孟氏在乌拉那拉府上还不如一个得脸的丫鬟,柔则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而宜修因为生母不得宠又不去争强连带宜修也过得不太好。
昔年皇上的养母孝懿仁皇后崩逝,先帝心中悲痛连带着忽视了皇上,后来皇上便回了时为德妃的太后身边,太后彼时除了养在孝惠章皇后身边七岁的九格格,还有五岁的十二格格和两岁的十四阿哥,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幼养在身边的,加之十二格格顽皮、十四阿哥年幼离不开人,太后对皇上的关心自然少了,宫里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眼瞧着没有主子管皇上便越来越敷衍,皇上刚失了养母又被生母忽视,小小年纪便冷着一张脸,先帝在见到皇上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面孔,在活泼的女儿,咿呀学语的幼子面前,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后者,先帝便更偏疼幼子幼女,更重要的是太后曾经与孝懿仁皇后的弟弟隆科多有旧,但隆科多却将太后送入孝懿仁皇后宫中当宫女,孝懿仁皇后不喜太后让太后做了承乾宫的洗脚婢,后来因为孝懿仁皇后久久不孕便将太后献给先帝生下了皇上,因为当时位份低只得交给孝懿仁皇后抚养,之后不久便获封德妃,于太后而言皇上的存在代表着她被昔日爱人抛弃,被昔日爱人哄骗入宫替他姐姐生孩子,被后宫众人诟病卖子求荣,是她一切不堪的代表,纵使这些与他无关,就这样心越长越偏,愈发冷落皇上,疼爱十四。
待到成婚之时,宫外的陶佳氏目光短浅见皇上失宠便不想将亲生女儿嫁给皇上,转而求太后撂了牌子与郭络罗氏的一个青年才俊定亲,将皇后以侧福晋的身份嫁与皇上,后来不知是先帝想起与孝懿仁皇后过往心疼皇上这几年的遭遇,还是皇上于政事上用心能干让之欣慰,反正那段时间先帝对皇上的恩宠仅次于太子。就这样陶佳氏的心思活跃起来,此时恰逢皇后有孕,陶佳氏便将纯元皇后收拾一翻送入府名为陪伴初有身孕的皇后,实为想着女儿入了皇上的眼可以成为嫡福晋,纯元皇后本不知自家额娘心思想着可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