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季德也跟着站起来,语气不善:“你要珍惜,我现在是在跟你好好说,好好商量。你要是还这副态度,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
又像小时候那样揍人吗?
谢斯年嘴角扯出抹冷笑:“随你,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话可别说得太早。”
季德用下巴指了指从校门口走出来的施诗:“你喜欢那个小女生吧?如果我告诉她你的身世呢?她会不会嫌弃你,嗯?”
闻言,谢斯年攥紧书包,牙关紧咬,内心如坠冰窖。
他低着头,根本不敢想象施诗知道后的反应。
季德:“照我说的做,我需要的时候就给我打钱。不然我会搞得你鸡犬不宁。”
季德前脚刚走,后脚施诗就来了。
她问:“刚才那个大叔是谁啊?”
光线不好,施诗没看清楚那人的脸,但是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氛围并不好。
谢斯年勉强笑了下:“就是来问路的。”
施诗狐疑地盯着他眼睛,噢了声:“那走吧?回家。”
谢斯年静静走在她旁边,情绪在往下沉。
每次季德出现,都会让他的自卑无所遁形,让他觉得他不配和施诗站在一起,让他打心底害怕。
喜欢一个人总会是小心翼翼的。
会在乎她怎么看待自己,会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会考量自己是否能配得上,即使出身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
他会担心,担心施诗会觉得他以后会成为季德那样的人
也会担心,施诗知道所有后会嫌弃他,然后不要他。
即使他知道施诗不是这样的人。
但他仍想要在她面前保持最好的一面。
不想让她看见他的不堪。
谢斯年藏着情绪,和施诗一起回到家。
洗完澡后,魏诗华跟他们说冰箱里有荔枝,可以拿出来吃,然后就睡觉去了。
施诗拉住谢斯年,叫他一起在客厅吃荔枝。
学了一整天,好歹放松下。而且她总感觉谢斯年的情绪很低落。
施诗剥了个荔枝给谢斯年:“你是不是不开心?”
“嗯。”鉴于上次说谎被施诗揭穿,谢斯年就承认了,只不过随意扯了个借口,“感觉高三压力变大了。”
施诗点点头:“确实,我听陈舒允说老师叫你去参加竞赛预赛,你应该很有压力。”
“我不参加。”谢斯年低声又重复了句,“不参加,所以还好。”
“?”
施诗疑惑道:“为什么,万一取得好成绩到时候保送了不是很好吗?”
谢斯年摇头:“不想参加。”
“?”
施诗不理解,刚想具体再问。结果看到手上刚剥开的荔枝上有条超级长的虫,猝不及防,施诗吓得把荔枝丢到了垃圾桶里,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上面有虫?”谢斯年问她。
施诗生无可恋地点点头。
她不怕蟑螂,也不怕老鼠蜘蛛,唯独怕这种虫。
虫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软趴趴的,一节又一节,然后还扭来扭曲,怎么看都觉得很吓人。
施诗心说算了,今天的荔枝之行就到这里。
转眼就看见,谢斯年在那儿剥荔枝,剥完就递到她嘴边。
施诗乐享其成也就张嘴吃了起来。
视线中,谢斯年眼睫微垂,剥荔枝剥得特别认真。
施诗忽然就很感慨,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谢斯年这么好呢?
好像一直以来,谢斯年都是这样对她的。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这大半年来,由于关系的转换,他们的相处方式多少都有了些变化。
而且,施诗也在相处中发现了谢斯年的一些隐藏属性,比如特别粘人,比如恋爱脑…
说到这个,施诗忽然联想到上学期他们说过选大学的事情,该不会!
施诗:“你不会是因为我才不去竞赛的吧?”
谢斯年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剥荔枝。
施诗抿嘴,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
“你可不能这样呀,我觉得能有机会保送是最好的,可不能因为感情耽误了自己。”
谢斯年嗯了声,说:“我知道。”
“…”
完全就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嘛。
施诗思考了会,跟他打商量:“你去参加呗,不用担心异地问题,你看我成绩不是提高了蛮多?到时候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的几率不是蛮大?”
谢斯年眨了眨眼,犹疑道:“你不是想呆在家附近吗?”
施诗:“之前确实是这样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