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来了两个女生。
离得近,她们嘀嘀咕咕在聊八卦,他其实也听得很清楚。
“我觉得那个眼镜男真的很烦,他整天跟在人后面看看看,好恶心!”
“我跟你说,你下次就瞪回去,这种男就是欺软怕硬。以前我不是经常在那边的走廊背书吗?然后他老是在我旁边坐着一直盯着我,我真的烦死。”
“然后呢?”
“然后我有天来姨妈,心情真的巨差,我看到他又过来,就开始边背书边狂骂国粹。没想到,这样以后他就没再跟着我了。”
“…牛啊,那我也试试,看他还敢不敢跟着我,偷拿东西!”
“对啊,最恶心的就是这点,还藏女生东西,我真的yue了。”
“我是真没想到,这人盯完我又去盯你。”
“别说了,我那天跟欣怡说这件事,她说她也被跟过,而且她还收到那男的写的情书,和他给我的那封一模一样。”
“……”
“我也收到过。”接着,这个女生开始复述起信件内容。
“无语,我也是这几句话。这个逼,真的很难评。”
谢斯年挑眉,没想到这种年头还有这种变态。
轮到他接水,他上前一步,拧开水龙头。
女生还在说,只不过开始在吐槽那男的的长相。
谢斯年注视着水流,分一半注意力来听。
越听,越觉得,这男的很眼熟。
眼镜男。
是不是照片里那个男。
谢斯年若有所思,接完水走了。
接下来几天,他都在留意这件事。
最终确定,这个眼镜男就是照片里的那个。
他叫虞家乐。
高二三班的一个学生,在班里基本上算是小透明,大家对他的评价是胆小内向。
还挺会装的。
谢斯年当天回家就去翻出开学他截胡的那封情书。
内容和那两个女生说的一模一样。
观察了几天,谢斯年确实发现,这男的时不时就在施诗旁边晃悠,甚至连放学都跟着。
当然,这眼镜男也是走读生。
施诗神经大条没发现,但是他是不会让这个脏东西挨到施诗的。
_
几天后上完最后一节课。
谢斯年和施诗如往常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他们收拾好作业,一齐出了校门。
过了秋分,天昏沉得很快。
六点多时,天空已是灰蒙蒙的颜色。干燥冰凉的秋风刮过树梢,树叶沙沙声都显得格外响亮。
施诗在校门口的小吃店停留,点了个梅干地瓜,谢斯年在旁边等着。
他拿出手机,耷着眼皮,看似百无聊赖地在刷微博,实际用余光瞟着角落里的虞家乐。
不一会儿,谢斯年转了圈手机,顺手把它放进口袋,跟施诗说:
“班主任让我回趟教室,可能会比较久,你先回家?”
“这样。”施诗从老板那接过梅干地瓜,“好吧,那你去吧。”
谢斯年嗯了声:“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好。”
“要不你这袋拿去吃?等下没吃饭都饿晕了。”
谢斯年弯唇,抬手轻揉下她的脑袋。
“不用,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看了会儿他的背影,施诗也拎着梅干地瓜悠悠晃晃去地铁站。
因为走读的人不多,所以这会儿校门口也冷冷清清的。
略带凉意的秋风打着卷儿吹乱施诗的刘海,她抬手拨了拨,感觉秋意更浓了些。
悠悠闲闲地走着,施诗忽然停在路上。
好像,她忘记带物理试卷回来了。
顿两秒,施诗把书包挪到前面,打开翻了两遍。
确实没有。
是回去拿呢?
还是明天回来补?
如果是平时,施诗百分之九九都会选后者。
但现在回去拿,指不定还能和谢斯年一块儿回家呢。
施诗角尖一转,原路返回。
路过小吃店的时候,老板娘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妹妹怎么又回来啦?”
施诗笑答:“作业忘拿了。”
嘴里哼着歌,施诗悠哉地朝校门走去。
路过边上的小巷子,施诗的余光好像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确定,再转头看一眼。
好家伙这一看。
梅干地瓜都惊掉在了地上。
“......”
眼前谢斯年正揪着眼镜男的衣领,唇角平直,眼神寡淡,表情冷漠,气场相当强。
她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