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乔装之后,我本打算带着他去见公主,未曾料想,汲黯闻讯便急着来找他,“曹驸马,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本应该让你休息的,可匈奴使臣来发难了,要急着定和亲公主,陛下急着回宫,正急着召集朝臣商议呢!”
卫青没有回答,他看着我,我当即告诉他,“进宫面圣吧!”
我们一群人又慌慌张张地进宫。
一踏入未央宫正殿,脚下金砖掷地有声,宫殿最高处是大汉帝王、太后,馆陶长公主、赵信、匈奴浑邪王则坐在左右两侧,殿下左右分立文官裨将。我和卫青一上殿,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转至我们身上。
“曹爱卿,你可还活着!”皇帝见到“曹时”,竟有些失神。
“谢陛下关心,臣一切安好。”卫青初次对上皇上,竟也沉着自如。
“看来,落芸舫除了失踪的霍织艳,其他人都不妨事!”说这话的是匈奴浑邪王,他似意有所指。
“全力挽救,定当彻查,给各方一个交待!”看得出皇上又在安抚匈奴使臣。
“太子殿下经此一劫,倒也明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和亲一事宜早不宜迟,太子心中已有心属之人。”浑邪王又在帮赵信说话。
此话一出,朝堂鸦雀无声,无人敢接话。我只感冷汗涔涔,望向赵信,他面色略有些凝重,浑邪王说的话,本该他说的,可他并没有说。
“不妨说说看,看上哪位汉家女儿了?”终是,皇上接话了。
“馆陶长公主嫡女陈阿娇翁主!”赵信说话了,声音极是清冷。
在场的人又是噤声一片。
“浑邪王爷,於单太子,你们怕是不知道小女已许配他人,实在是无缘再嫁去匈奴。”馆陶长公主接话了,面上表情冷冷的。
“许配他人?”赵信不可置信,冷冷地质问,“何人?”
皇上却是笑出了声,“其实阿娇已许配给我太子刘荣,二人两小无猜,算得上青梅竹马,怕真要辜负王爷、太子美意了!”
“本王有幸在落芸舫见得刘荣太子,太子日日不思归,不是为那霍织艳,又是为谁?”说这话的是赵信,众人不由得向他望去。
“朕不曾告知,还请於单太子细言!”皇上心生疑虑,可赵信显是有心发难,皇上也只得将此挑明。
“长安落芸舫上的霍家织艳,想来陛下也是有所耳闻的。本王前几日就在落芸舫流连,可也有幸得以闻得太子殿下与霍织艳斗琴。太子一曲《秋水》真乃绝响,在下好生佩服!”
“大汉太子不在,也不知太子会否承认这事,若是太子不承认,那织艳姑娘可要伤心了……也不知道阿娇翁主能不能开心得起来……”说这话的是浑邪王。他和赵信一唱一和,丑话都他说了。
“织艳姑娘失踪,刘荣太子应该最当关切,不知太子现在何处,为何不见身影?”赵信提到了霍织艳和刘荣太子同时不现身,对此很疑惑。
“曹时曹驸马失踪,刘荣接替他的工作,这几日都在奔波搜寻,未能应对诸多事务。”皇上为刘荣辩解。
“原来如此。”赵信顿悟,他看到了我,直接喊了出声,“你是漪兰殿的刘丹心吧!”
“小的见过匈奴太子、浑邪王。”我向赵信、浑邪王行礼,怎么也没料想几位议事,竟会提及我。
“你人也没事,那实在是太好了。此次你与我们同游长安,可以说是极是欢乐,虽途中遭遇不测,但职责并不在你们,陛下也别苛责他们。”他适时跟皇上说了这件事。
“太子胸襟,让朕拜服。丹心,做事务必细致,哪怕舍命,也要护全匈奴使团。”皇上也告诫我。
“谢太子殿下,谢皇上。丹心受教。”我跪地感谢。看得出来,赵信哥哥是在为我开脱罪责,一时之间,我的眼眶都红了,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回护我。
“下次,还要由你来作主,带我们再看看长安风物!”赵信再给我派了任务,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确保我不会被追责,我人是安全的。
我内心忐忑,又倍感温暖,终是客套地对赵信大哥说道:“丹心定不负殿下所托。”
我斗胆看着大哥,二人视线相交之时,他眼含笑意,对我饱含关切。我长吸一口气,只感有此兄弟,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时候不早,我们也不劳烦众位了。阿娇公主和亲匈奴一事,相信馆陶公主定会好好思虑,给各方一个满意答复。”赵信向馆陶投去问询目光,馆陶长公主脸都绿了,神色极是难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话毕,赵信便和浑邪王离开了座位,径直离开。匈奴二王的影子刚出大殿,馆陶公主便晕阙过去。
皇上赶紧上前查探,召唤太医。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随即大家又议论纷纷,有人感叹“匈奴人欺人太甚!”,有人不住摇头,“难呐,难呐!”朝堂之上一时之间熙熙攘攘。
长公主幽幽转醒,皇上对众人说道:“退朝,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