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哪位贵客?”声音冷艳,我转眸望去,霎时呆住,宛入梦中。巧笑倩兮,婉兮清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云之回雪,美人素纱轻掩下颌,那落出的半边脸明丽出尘,活脱脱一下凡仙子。
美目胜秋水,丹凤醉玲珑。
耳间恍惚响彻《沧海》之音,我如梦初醒,那夜弹奏的,不正是眼前之女子?
“你们让开!”本是命令,声音却是和美,不愠不火,不偏不倚。
“阿娇翁主,你为你家公子而来,今日织艳就把话挑明了,我和你家公子并无牵连。”美人很明确地告诉阿娇,随后淡淡地道了声,“送客!”
阿娇不死心,又在闹腾:“何必自命清高!你分明是在勾引他,欲擒故纵,你手段厉害!”
霍家织艳丝毫不为所动,拂尘自去。
阿娇临行愤愤,“走着瞧,你们一个个,我都不会放过!”
她点点霍织艳、卫子夫,还有卫青……
经过卫青身侧,我看着干将剑,又想到了卫子夫的手链,本想同他们说明,但想到卫青得罪了人,还是改日再说,便追着阿娇离开了。
上船后,阿娇仍是气急,重心不稳,我靠近想搀扶她,她却甩开我的手,差点将我推入河中。
上了岸后,我又追着她解释:“翁主,您不要动怒,此事容我跟你细说,打你的人并不是当朝驸马曹时!”
“你当我眼瞎吗?”阿娇瞪着眼,随后甩了我一巴掌,“你等着,等我告知平阳,看看她还有没有脸面!”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一时间也心绪上涌,不知哪来的胆子,执意拦住她:“太子殿下正与驸马一起寻干将剑、迎接匈奴来使,你为了出口气,失了太子的心,值当吗?”
“我是长公主的嫡女,可不比曹时分量重?”阿娇显然是没有听进话,随后,她甩下我扬长而去。
我无语地目送陈阿娇离开,想到她的种种作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阿娇喜欢的,是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明显不喜欢她,换我是太子殿下,我也喜欢霍织艳。”
“我才不想安慰陈阿娇,我只不过不想让平阳公主受委屈。”想着,我加快了脚步,往明部尉府狂奔。
到了明部尉府,我声言要找曹时汇报干将剑的消息进展,很顺利入府。让我意向不到的是,曹时和龙公子竟在一起议事。
“刘丹心,你可来了,找到干将剑了?”曹时见到我,便急不可待地追问。
“有眉目啦!”我点点头。
“怎么是你?”龙公子俊美一挑,很意外见到我。
“你们也见过?”曹时疑惑我和龙公子也是相识。
“丹心见过太子殿下。”眼前站着丰神俊朗的男人,可不是落芸舫中的贵公子,不是为灾民开城门的将军,而是当朝太子刘荣,我总算认清楚他的身份,向他跪地磕头。
“眼力不错,居然猜出孤王身份。”刘荣打量着我,似对我刮目相看。
曹时又急着问我:“干将剑现在在何处?”
“在落芸舫!”我点点头,说出这个地点的时候,曹时和刘荣都一脸不可置信。
“还不快走!”曹时当机立断示意,刚走几步,又摸摸脑袋,似想起什么,转身对刘荣说道,“太子殿下,此事就交由在下处理,您大可放心。”
“驸马殚精竭虑,孤又怎可置身之外,同往吧。”刘荣执意要一起去。
“那就遵从殿下的意思。”曹时也遵照刘荣的安排三人前往落芸舫。到至渭水畔,没想到,柳居延竟亲自在画舫桥头迎接。
“贵客前来,幸甚至哉。在下落芸舫舫主柳居延,这厢有礼。”他对我们作揖,笑脸相迎,很是欢迎我们几位入落芸舫。
“落芸舫舫主不是霍织艳吗?几时易手的?”刘荣打量着柳居延发问。
“这条画舫是我五年前亲手打造的,全权交给了织艳姑娘。如今,大家想到落芸舫就想到霍织艳打理,想到霍织艳就想到落芸舫,岂不知真正的主人是我柳某人。”柳居延笑着回应。
他望着曹时和刘荣的时候,独眼桀骜,他这是在宣誓主权吗?霍织艳不会也是他的人吧?我对柳居延的身份很是怀疑,可我未有头绪,对他的身份猜测,并无太多办法。
“霍姑娘是自由之人,是我们的主心骨,柳某多方依仗着她。”柳居延解释,赔笑着邀请我们,“各位请。”
柳居延请了我们几位去阁楼上喝酒,三人分别坐下,柳居延对左右吩咐到:“把霍姑娘也请上来。”
没一会儿,霍织艳也上来了,身后跟着卫子夫,她一出现,就如寒冬中独自绽放的独一枝的腊梅,傲骨绝尘,冰清玉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霍织艳款步走来,坐在了刘荣身侧,坐定后,她垂着眸子,谁也不看。柳居延观察着刘荣,刘荣果然目光都在霍织艳身上。
“这是有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