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但归心似箭,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可紧赶慢赶,等到了家,天也已经擦黑了。
程伊没看到迷幻石幻化的树林,许是青环施法将自己屏蔽在术法之外的缘故。
院门没有上闩,程伊一推门就开了。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二宝正蹲在正房门口玩雪呢,听见门响抬头看,见到是程伊回来了,乐得从地上蹿起老高,直奔程伊飞奔而来,地上滑,腿又短,“叽里咕噜”摔在地上滚了几滚,又满不在乎地爬起来继续跑向程伊。
程伊心里的喜悦和感动简直快溢出胸膛了,看着小二宝跟个棉花球似的“滚”向自己,忙也向前小跑几步,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撞向自己的二宝紧紧搂在怀里。
“娘!娘!”小二宝闷着鼻子连声叫着娘亲。
“哎!娘在呢,娘回来了。有没有想娘?”
小二宝用力点了点头,仰起脸看着程伊,奶声奶气道:“娘,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晚上还会来梦里陪我,这次怎么只来过几次,而且只呆了一会儿就走啊?”
程伊笑着亲了亲二宝的额头,道:“因为娘这次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多陪二宝的。不过,娘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以后能永远陪在二宝身边,二宝可不要怪娘哦!”
“不会不会!”二宝道:“只要能永远跟娘在一起,我不怪娘。”
程伊笑着捏了捏二宝肉嘟嘟的脸蛋,二宝又赖在程伊怀里扭股糖似的拱来拱去,惹得程伊“咯咯”直笑。
这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知道程伊回来了,纷纷出门迎上来问长问短。程伊看到大宝一阵风似的从后院练武场飞奔过来,忙招手道:“大宝快来,让娘看看有没有长高!”
大宝奔到程伊面前站定,有点不好意思地被程伊拉着手上下打量。
“娘的大宝长高了呢!是个小伙子了啊……”
程伊感慨地握着大宝的手,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艺,手上的茧子很厚很硬,手指关节也都长大了不少,身板又结实又强壮,不再是当年那个细细弱弱的小孩子了。
程伊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跟大家问好搭话,大家脸上的关切之情真诚而热烈,程伊觉得回家真是一件太美好的事了。
青环默默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笑得开心的程伊,掩在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挑。然后便不做声息,转身回了东厢。
青狮公奉了青环的命令,提前回到广济寺修养待命。这一番二百年修为被废,对于一个修行之人是莫大的痛苦和遗憾,即便青狮公是分身,随时准备着为主体舍去性命,但是此番操作伤到了本源,没有百年时间是难以修复完全的。青环也不打算再动用分身了,毕竟这是一条保命的后路,不可轻易断送了,所以便让青狮公提前回去闭关,也算是作为主体的一点关怀吧。
当然了,之所以提早回来,还有程伊的缘故。程伊想家想得厉害,每天都试探着问什么时候能回家,青环实在是不胜其烦,只好在没有完全回复元气的情况下提前下山了。
这一晚上,程伊睡得很踏实。大宝二宝都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母子三个好久都没这么亲亲热热地挤在一起睡了。听着孩子们细细的呼吸声,程伊的心被填得满满的。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她的心弦都被紧紧的牵着,回到他们的身边是她最大的愿望。
外界的形势依旧不乐观。安王把晋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誓必要找到离王旧部和屯兵的地点。整个晋城都人心慌慌,不知道什么时候运气不好就被当做离王的奸细,抓起来严刑拷打,一条命就算交代了。
程伊有点纳闷,她不明白安王为什么如此火大,不管是离王登基还是献王登基,他都是皇叔,于他的利益无碍,他这样疯狂的举动难道不怕得罪了离王吗?
“娘子无欲无争,自然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关隘。安王之所以同意出兵帮助献王,定然是从中取得了极大的利益。不是铁帽子王就是未来的国丈。安王可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他文才武略不输先帝,却一直被冷落,如今有了机会,怎会不急迫?离王与安王本无来往,虽是叔侄,但皇室的亲情不值一提。离王一向正直,不屑于用利益拉拢,尤其忌讳皇室宗亲独揽大权,即便是安王支持离王,最终也捞不到实在的好处。我猜安王在晋城的举动,一方面是想找出把柄胁迫离王,另一方面也是在向离王发送信号,若是离王肯用利益拉拢,安王便会按兵不动见风使舵。”
“张先生说的有理。不知离王那里会向安王投来橄榄枝吗?”
“橄榄枝是何意?”
“呃,就是求和的意思。”
张良摇了摇头,道:“目前还没有消息。可能还在等时机。”
因为安王死死把住了晋城的门口,保生堂一干人都被控制住了,离王的密信便轻易进不来。但离王的暗线颇多,还是想法设法将信息递了进来。明面的消息是离王的军队围住了京城,与御林军交战之后胜负参半。实际上离王也在等待良机,但安王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