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很快就睡着了。程伊在下面看着火,想守一会儿夜,等晚一些再睡。
坐在火堆边,看着火苗一下一下舔着木头,程伊有些出神。
来到古代刚刚几个月,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程伊方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只有经历过苦难才会格外珍惜当下的幸福,因为苦难是折磨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勉强度过,度秒如年也不外如是。程伊现在是两个娃儿的娘,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这两个孩子已经与自己牢牢绑定,她现在不仅仅是要让自己好好活着,更要带着两个孩子好好活着。
夜深了,程伊换了新的木炭,石室中的温度又升了起来。撤回梯子,关好出口,程伊钻进了兽皮被窝里。
墙上凹槽里被程伊放了一盏油灯,火折子就在油灯边放着。程伊一般情况下是不点油灯的,空间里家大业大,但是人还是要生活在现实中的,能省则省,不可以太浪费了。
程伊合上了眼睛。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漫长的冬天需要找些消遣,而人生在世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忙不完的事情,即便是在这方寸大的洞穴中,每天最不缺的就是可做的事。程伊一点也不会发愁自己会闲到发霉,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呢。
第二天,黄瓜段里的水分已经基本沥干,程伊将蒜、姜、白糖、米醋、香菜段、盐等辅料与黄瓜拌在一起,装坛封坛,静等几天之后就可以吃了。泡菜是不怕冷的,零下的天气也不会冻坏,这些泡菜数量不少,够吃一段时间了。
腌完泡菜,程伊终于可以暂时歇一歇了。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在山穴里跑来跑去,大宝更是踩着梯子不停地上上下下,路都走不稳的二宝着急得哇哇直叫,迈着小短腿也要上梯子,吓得程伊连忙将梯子撤下来,并责令两个孩子谁都不许玩梯子了。
程伊看着两个闹腾的孩子有些头大,之前在齐家母子跟前,两个孩子大气都不敢出,大宝还要干活,哪里有时间疯闹撒欢。这些日子在山穴中,吃得好穿得暖,不用干活,除了玩就是睡,孩子的天性终于得到了释放,每天欢蹦乱跳的,吵闹得厉害,程伊也是被吵昏了头,实在有些不胜烦扰。
程伊虽然制止了两个孩子的危险游戏,但也知道这小小的山穴狭窄闭塞,两个孩子又不能出去,实在无聊的紧。孩子可不像大人,一刻也不能闲下来的。
雪已经下了五天,外面的世界彻底成为雪的天下。山穴处于背风坡,又有山崖挡住积雪,洞口的积雪并没有多夸张。即便如此,程伊也需要每天清除洞口的雪,否则的话,他们就要被困在洞里出不去了。雪已经变小了,估计很快就要停下来了。可即便雪停了,外面也不能常去,饥饿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周围。想到这里,程伊又开始担心山穴的安全问题了。
程伊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防护山穴的安全,但先给孩子们弄点消磨时间的玩意儿还是可以有的。
程伊想给孩子们做个秋千,新奇有趣还蛮刺激的,符合这个年纪男孩子的兴趣。
程伊用砍柴的绳子做秋千绳,搞一块之前做衣服剩下的兽皮做秋千坐垫,找一根手臂粗的树干别在狭窄的洞穴顶部,作为秋千架,虽然看起来又简陋又不太结实,但这是程伊在有限的条件下能做到最好的秋千了。好在秋千很低,即便是摔下来也不会摔伤,程伊也就任由它去了。
孩子们很喜欢这个新玩法,挣着抢着玩儿,大宝玩了一会儿,懂事得下来推弟弟,程伊看他们玩的高兴,便不再管他们,自顾自歪在兽皮上烤火休息。
晚饭过后,两个孩子玩了会儿你追我赶的游戏,又缠着程伊讲故事,直到哈欠连连了,才被程伊赶着去睡觉。
泥瓦盆彻底干了,程伊决定试一试效果。她先在泥盆底层铺了一层灰,灰上面铺上捣成小块的火炭,用木棍压实之后再撒上薄薄一层灰,再铺上碎火炭压实,以此类推,一直填满泥盆为止。
泥火盆有些烫手,程伊用兽皮垫着,小心翼翼地拿进石室里。火盆的温度要低于大块的裸露的火炭,但是好在恒定持久。热乎乎的火盆很快提高了石室的温度,两个孩子在兽皮上滚来滚去的,程伊不时提醒他们别碰到火盆上,母子三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不一会儿就相拥睡了。
程伊一夜一共起来两次扒火盆,火盆一直都保持着烫手的温度,扒开上面的灰,露出来的红火炭一直保持燃烧,石室的温度没有像之前那样降的很低。直到早上三个人起床,泥火盆的火炭还有一层没有烧尽,当真让程伊惊喜万分。
雪越下越小,到傍晚时分,雪停了。
整个白天程伊只做了一件事—准备饭食,而且量较大。她发了好几盆的面,把泡菜坛子搬到石室里,上午等待发面的时候,程伊进空间拎了一大块猪肉、两只肥鸡、一只肥鹅出来,全部扔进锅里,加入大料姜蒜盐巴等调味料一起煮。木头火烧得很旺,肉煮的软烂喷香。下午面发好了,程伊足足蒸了八锅馒头,锅底下的水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