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程伊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您消消气,坐下来听我说,保管让您高兴。”
齐二重重地“哼”了一声,只不过因为天气太冷冻紧了嗓子,这一声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叫。
齐二依旧站着,估计这屋里除了那铺冰冷的炕,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程伊清了清嗓子,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我进山砍柴那天,本就要下雪,奈何山脚下的好柴禾不多,我想多砍些柴禾,便走得比平时更深。哪知下午就下起大雪来,我急忙往回赶,却被风雪糊住了眼睛,一时间迷了路。我找到一处山洞避风雪,却听见洞外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昏倒在洞口。我将老夫人扶进洞里,生了火堆取暖,老夫人渐渐缓了过来。老夫人说她是带着家人进山游玩,不曾想跟家人走散,又遇到风雪,冷得晕倒了,对我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我见这老夫人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手上头上戴的首饰都很贵重,便知道这老夫人说的是真的。等了好半天,老夫人的家人才找了过来。呼啦啦一大群人,丫鬟少爷家丁侍卫的,我也分不清楚。这些人见了老夫人都痛哭流涕,对着我又是作揖又是说感谢的话。这些人一时间也出不去,只能都阻隔在山洞里。好在老夫人的家丁随身带着食物,这几天才安然无事的度过去了。雪停之后我又一路跟着他们下山,路途艰难,走了几天才出来。老夫人他们从另一条路进城了,临走的时候要给我银子,我没好意思收,老夫人便让人把这些天在路上打的野味留一些给我,这才离开了。野味太多太重我背不回来,只好找个地方用雪埋了,只带回一只野兔,想着给你和娘尝尝鲜。”
齐二一把薅住程伊的领子,骂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给你银子你不要?要什么野味!”
程伊心里“呸”了一声,忙道:“夫君你有所不知,我看那老夫人是极善良的,要了银子岂不是断了与她的救命情谊?我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才不要银子要野味的。”
齐二慢慢松开了手,点点头道:“你说也有道理。真看不出来,你个败家娘们儿还有这样长远的眼光。”
程伊点头称是。其实是第二空间里没有发现银钱之类的东西,否则的话,程伊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儿,直接拿点银子买个平安得了。
“那老夫人说她姓甚名谁了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她给了我一个字条,说如果有难处就去城里找她,城里谁家的石头狮子最大,那家就是她的府邸了。”
“字条在哪里?”
程伊从怀里掏出一个布片,上面用炭写着“见字如面”。
齐二乐得嘴角弯弯,将布条塞进怀里。
“明天你就跟我进城,去找那老夫人要点银子过年!”
程伊吓了一跳,她去哪里给他找个老夫人出来,忙道:“夫君还是别急,那老夫人给我留下的野味不少,咱们可以先去集市上卖掉换些银子。等明年春天再去老夫人府上,让她给夫君谋个好差事,岂不是更好?”
“为何现在不去?非等到明年?莫非你撒谎骗我?”齐二竖起眼睛,一副怀疑的样子。
“我怎么敢!只是那老夫人此番受惊吓不小,又在雪地里耽搁那么多天,务必是要休养些时日的。我听随身的丫鬟说,似乎要到什么温泉庄子上去。咱们大黑山附近没听说有温泉,估计是要出远门的。所以还是等明年开春再去,也免得让人家说咱们贪心。万一老夫人看中夫君是个厚诚君子,给夫君封个掌柜当当,岂不是从此衣食无忧?”
齐二被说得心花怒放,乐道:“你个败家娘们儿懂什么?当了掌柜的话,那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衣食无忧算什么?小家子气!”
齐婆子在里屋听了半天,如今也忍不住从炕上爬起来,哑着嗓子道:“我的儿子天生便是富贵命,奈何你那瘟死的爹没本事,没有为我儿谋得好差身。我儿千万哄得那老夫人好好的,当上掌柜,从此吃喝享用不尽。娘再给你说个城里的小姐做婆娘,也和财主老爷家攀个亲家,看谁敢瞧不起咱们娘们儿!”
这娘俩说得高兴,早把程伊这个做媳妇的忘在一边,仿佛此时齐二已经成了掌柜、娶了财主家的女儿一般。程伊心里暗暗撇嘴,早晚想办法收拾了这恶毒黑心的母子。
野兔子照例是程伊收拾,这双手做惯了粗活,扒兔子皮这种事虽是头一次做,却无师自通的做得很顺手,兔子皮完整无损的褪了下来,放在一边,大小子自觉过来帮忙。二小子也蹲在一边看热闹,总想跟程伊挨挨蹭蹭的,程伊却没有空闲去抱一抱他。看着两个孩子生满冻疮的手脚,还有大小子颤抖着小手干活的样子,程伊心疼不已,真想把这两个孩子带进空间里好好吃一顿,再美美睡一觉。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得尽快想个长远的办法,让她们娘三个永远摆脱这个虎狼窝。
兔子肉烀好了,肉香扑鼻。大小子飞快翕动着鼻翼,似乎是想把兔子肉通过鼻孔吃进肚子里,二小子则拉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