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发簪,阴阳怪气地说:“你在害怕什么?要是我,便一口答应下来,落得个大家欢喜,可不甚好?”
“东西还来。”南田觉得她的声音十分耳熟,却一时忆不起在何处听过,也辨不清她黑色面纱下的容貌,便不与她废话。
“东西到了我手里,便是我的了。”汝镜得意地将发簪插入发髻之中便掐诀化身而去,南田见状,也掐诀化身追去。
南田追到往生池,汝镜便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你究竟为何人,为何要引本尊来此?”
空荡荡的四周传来一声嗤笑:“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南田。”声音在四周来回荡漾,竟令南田辨不清来源。
一阵疾风刮过来,汝镜向南田的背后袭去。南田转身想抓住她,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推向池水。在跌下池水前的一刹那,她那只用来抓人的手扯下了那黑衣女子的黑色面纱,一张与她的脸一模一样的脸赫然显现。带着惊讶的表情,她跌入了冰冷的池水中。
汝镜见她已完全没入池水中,便迅速施法,一道法阵随着汝镜的动作和手势从天上下降,压在了池水上。猎猎的大风吹刮这她黑色的衣衫和头发。完毕,她起身,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南田,这下,你想回来,除非我死。”她手袖一挥,消失在了未平的风中。
南田在池水中慢慢下沉,眼前的阵法在视野中逐渐模糊,慢慢地,她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几点萤光从池面渗出,消失在了虚无中
汝镜出现在灵主宫门口,她望着门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摇身一变,换上了南田的装束,大步跨进灵主宫内。
北池正在翻阅架子上的书卷,见有人来,他便将书卷卷好放回,见是南田,他便笑着迎出来。
走近了,他看见她头上的发簪,欣喜地将她拥入怀中:“你同意了。”
“我当然会同意。”汝镜在他怀中得意地笑着。
北池愣住了,将她推开,面上如同结了一层冰霜,丝毫不见方才的满眼欣喜,沉声道:“谁把你放出来了?”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随即一笑:“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说明,我足够让你刻骨铭心啊。”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把南田怎么了?”北池不与她废话,冰冷地质问。
她冷笑:“她可是金身不坏,不老不死的大尊神,我能拿她怎样?”她绕到他背后,眼神痴迷地看着他俊美的侧颜,伸手要去摸他表情冰冷的面庞。
他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冷冷地说:“你把她藏哪儿了?”
她笑起来,又绕到他的面前,要伸手去摸他精致的下巴,又被他躲开了。她抬起双眸,看着那双美丽深邃又不肯正眼看她的眼眸,嗓音魅软的说:“既然她不肯爱你,你为何不尝试爱我呢?”像是在引诱他,蛊惑他。
他无言,只是绕过他冷冷地离开了。她看着他远离的背影,气愤地将衣袖甩得作响,眼中的神色带着几分狠毒。
北池疾步穿梭于离恨天之间。南田刚苏醒,现又被汝镜弄得下落不明,他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却又怕尊神失踪之事闹得神心惶惶,以至于他无法去追究谁私闯禁地将汝镜放了出来,也拿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汝镜没有办法。
找了二十余日,北池终于在往生池边寻到了南田的气息。池水深不见底,偶有萤光从池水中溢出而又消散,这便是池水中有生灵的现象。但他不能下去,因为不论神魔,凡进入往生池水中,都会失去神体亦或是魔体,进入凡间轮回。通常,一场轮回结束便会醒来,走出池水,但汝镜对南田施了咒印,南田怕是会在无尽的轮回中生老病死,永远不会醒来。北池施法念咒,试图解开咒印,却一次次被咒印之力反噬,无法,他望着幽深的池水,心底凉得吓人,“凡间人海茫茫,人妖混杂,我该去哪里找你?南田。”他的心里幽幽飘过一句。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快速掐诀移步到司命殿去。
司命殿前,司命老儿正在树下晒命簿,见是北池来访,便拱手作揖笑呵呵地:“不知灵主大驾,失礼了。”
北池莞尔,彬彬有礼地回应道:“突然造访,是我叨扰了。”
“不知灵主所谓何事啊?”
“只是借司命君的鉴生镜一用。”
“哦,原来如此。”司命老儿点着头从殿内取出一面镜形的神器,恭敬地奉给北池:“这便是鉴生镜了,不知灵主借这鉴生镜有何贵干?”
北池笑得略显苦涩。司命见状便笑道:“是小老儿多嘴了,望灵主见谅。”
“无妨。”北池挥挥手,边拿了鉴生镜告辞,施法匆匆回到灵主宫。
北池朝镜面施法,镜面上逐渐出现影像,在他的意念催动下,场景不断变幻,最终落在一个稍显气派的府邸门口,空间从门缝中穿过,一张南田的脸显露在镜面上。北池大喜,停止施法,鉴生镜缓缓落于案几之上。北池忙掐诀向凡间飞去。
汝镜住入九重天有些时日了,离胜族的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