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节日都放假的。 虽然圣诞节的名字里有个“节”字,但待遇却和连放一个月寒假的春节有着天壤之别。吃过了早餐,宋安安用羽绒服和围巾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与米列娃手拉手去学校上课。 “下雪真讨厌。” 如果休息天下雪,宋安安就能高兴地与小伙伴们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可是工作日下雪就比较悲剧了,因为路不好走,往常不需要送她们上学的美奈子姐姐推出一辆自行车,把四合院里最乖的一个球放在了车把手前面的兜里。 “我可以自己走的。”米列娃羡慕地看了看旁边冻得直跺脚的伊丽莎白和玛丽,鼓着腮帮子抱怨,“坐在车兜里会让我感觉自己像只小狗。” “你哪里像小狗了,你有小狗招人爱吗?”伊丽莎白故意用她冰凉的手捏了捏米列娃的巴掌肉,笑嘻嘻地说,“如果我把小狗放在车兜里,它不仅会乖乖坐在里面,还会拼命朝我摇尾巴,你行吗?” “这我是不行。”米列娃把两只手蜷成拳,举到脸颊边上,歪着头努力装出恶犬的样子来,却因为萌萌的婴儿肥,怎么看都缺乏说服力,“但有的小狗坐着无聊,会张开它的嘴巴,用锋利的牙齿咬你几口,让你去医疗室打针。” 哎?可以啊,自家软绵绵的小团子竟然学会抬杠了? 伊丽莎白露出惊异的神情。 虽然宋安安比米列娃年纪小,但她从小就聪明冷静地不像一个孩子,哪怕伊丽莎白拿解剖来吓唬她,她都没有哭过,非常打击伊丽莎白的成就感——回想两人幼年时的交锋,伊丽莎白总是忍不住怀疑,宋安安其实根本就没怕过她。 这就很尴尬了。 难道以前的宋安安一直在礼节性地看她表演?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底,以伊丽莎白的骄傲,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向宋安安求证。但是毋庸置疑,比起人小心眼多的伪儿童宋安安,如假包换的真儿童米列娃更惹人疼爱。 小时候的米列娃又天真又好骗,只要伊丽莎白一举起小剪刀,她就会本能地开始发抖,表情真实不参杂一丝水分,充分满足了坏姐姐的恶趣味。 可是仔细想想,当初玛丽也是在上学以后突然就不再怕她了。 所以现在,她终于要失去最后的乐趣了吗? 伊丽莎白的内心无比惆怅,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你胆子肥了啊,信不信我拿把解剖刀,把你剁吧剁吧扔去垃圾桶里喂狗?” “我不信。”米列娃使劲摇头,嬉笑着抱住车把手,“把我扔了,你就少一个妹妹了。” 伊丽莎白恶狠狠地说:“我可以再去垃圾桶里捡一个听话的!” “垃圾桶里的妹妹也是因为不听话,才被她姐姐剁吧剁吧以后扔掉的。”米列娃歪着头认真与伊丽莎白讲道理,逻辑满分,“所以你根本捡不到听话的孩子。” “噗嗤!” 伊丽莎白的表情开始龟裂,但玛丽和宋安安却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美奈子顾及伊丽莎白的感受,忍着笑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我才不要跟不听话的小孩一起走。”伊丽莎白嘴上嫌弃得厉害,举着雨伞的手却诚实地向米列娃和宋安安身上偏了偏。她今年才十岁,由于个子矮,不得不踮起脚尖,走路走得相当辛苦。 “我不用。”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宋安安把头绕到伞外,举起书包顶到头上,“我这样就不用怕雪落到身上了。” “小学生要爱惜书包,不然考试会不及格的!”伊丽莎白示威似的把伞全偏到宋安安头上,冲着她直瞪眼,“你包里不是还放着你爸爸的论文集吗?你也不怕书被雪水打湿了。” “没关系,这雪很干,只要不去压它,就不会变成水。”宋安安才不怕她,拎起书包抖了抖,一下子就把上面的雪全抖到地上去了,“再说了,爸爸本来就是用来给子女遮风挡雨的,我爸爸要是知道他的论文集能帮上我,说不定会很高兴呢。” “哼,得瑟!” 伊丽莎白猝不及防地被秀了一把父爱,不开心地把伞拿走,表示再也不想理宋安安这个坑货了。 自行车终于动了起来。 雪天路滑,玛丽和伊丽莎白一人帮美奈子打伞,一人顾着米列娃,一路走走停停,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宋安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美奈子的腿上瞟。 她几年前就注意到了,美奈子的体态跟受过专业训练一样,特别具有美感。即使踩着高跟鞋走雪地也完全不显狼狈,每一步都走得风姿绰约,稳稳当当。 反观玛丽和伊丽莎白,哪怕穿着防滑的雪地靴,也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