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上的一句话,当你犹豫不决时就放手一搏,总要在岔路口选择一条路,而路上的风景与经历的所有都是自己主观意愿而来的,无关乎选择,无关乎对错,无关乎好坏。毕竟人生里所能够由自身决定的事情很少,所以才有了不遂人愿的十之八九。
清晨,向歌睡了一个好觉,打开窗户流通一下新鲜空气,清晨山间的雾气氤氲清凉,心情正好。她抬起手臂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深呼一口气,天气真不错。
隽城的山间土地仿佛是自然赠予的一份礼物,望不到边际的蓝天与点点的白云相间,奏响世间独特的音符,山间本有的寂静之曲被一串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打断,向歌一猜就是隔壁借住的人。
她走出屋子洗漱,与阮清羽点头示意。两人话都不多,阮清羽只问了句爷爷去哪了,向歌便做了个走出门的手势。
阮清羽也没再多问。他大概心里有数,山间勤劳的人们总会早起去劳作,他今天早上还是早起了呢,结果起来发现这家的小姑娘也不知什么时刻就已经起床了。
阮清羽也不必他人明说,自己心里有数,以后就不能贪床了,这恐怕也是他父亲要给他上的第一课。这老头恐怕心里乐疯了,一定觉得送他来老家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即便他的母亲极力反对回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山里老家。
正如他所想的,爷爷早就离开了家,去到山上砍新鲜的枝条,太阳还未升起时的枝条更加有韧性,这是爷爷告诉向歌的。
爷爷总是这样,她每次想要跟爷爷上山一起砍枝条时,爷爷就会笑着摇摇头,说:“我们囡囡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爷爷自己可以的”。然后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抚一抚上她的头。
爷爷对于她是最重要的亲人,她即便执拗着躲开爷爷的大手,背上跟她差不多体积的木筐,爷爷便会比她更执拗。
他一把扔下自己的木筐,然后蹲在墙角处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一言不发。小姑娘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爷俩谁也不服谁。
最后还是小姑娘妥协了,爷爷后来咳嗽的厉害,她不敢再惹他生气,一向如此,他会用沉默和抽旱烟来对抗小姑娘的犟脾气,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当然,向歌也无计可施。
爷孙俩一个咳嗽着,一个眼圈红红的,又都笑了,他俩永远都是这样。
就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他俩走到学校里,在班级门口的外面,阮清羽拿出昨天的红糖,递给向歌。向歌回了头看到他正拿着,她先是一愣随后狡黠地笑了笑,指了指红糖,又指了指他,意义很明显,这是他的东西,这是他昨天说谎话的代价。
阮清羽一脸诧异,伸手指向自己。“我?我要什么红糖?”,怕他吃不饱啊,那也不应该给袋红糖嚼吧,他倒也不至于。
但是,他突然想到昨天的信口开河:他贫血。贫血自然要补血,所以她拿着红糖是为了给他……
他只好尴尬地伸手接住,胡乱塞进书包。看着姑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也有些好笑。他整了整下摆的衣角,轻咳了一声,便主动岔开话题,他问道:“是不是快晚点了?”
这话说的属实有点多余了,向歌也没在意,表情凝重了些,昨天那几个同班同学因为向歌的没有理会,估计还会找麻烦。
在她的心里,她们用一个词形容就是牛皮糖,用一个短语表示就是令人非常讨厌的牛皮糖。
阮清羽并未察觉到她的情绪,他俩先后走进教室,那几个女生一看到门口的两人,就开始阴阳怪气,为首的是一个叫凌燕的女生,挺白净的一个人,却句句生刺,她一脸不屑地望着门口的两个人,转头指指点点,于是带动一群不友善的目光,纷纷投来敌意。
当你不在乎一些无所谓的人或事时,你世界里的一切情绪都与自己有关,而与他人无关。
所以阮清羽注意不到她们的小动作,只有向歌,她苦恼于别人的不善意目光,却无法改变,的既改变不了别人,也改变不了自己。
同时,这根毒刺如果一直不拔,就会一直刺进皮肤,虽不严重,但是会时时刻刻折磨着人的心。
下课时,向歌去教室外面接水,拿着装满热水的杯子从门口进来时,她就站在过道里,当向歌走到她旁边时,她故意伸出脚,向歌被出其不意地绊了一下,虽然并没有跌倒,但是滚烫的热水从杯子里一倾而下,尽数洒落在她的右胳膊上,一时的剧烈疼痛让她蹲下身子,久久缓解不得。
凌燕却借此机会,尖叫一声,扯着嗓子:“向歌,你这人怎么专门往人家鞋上踩啊?”,一时间,教室里的一部分声音虽然此起彼伏,但是大致来讲就是说向歌的错的。
因为她们是一个小团体,看谁不顺眼,她们倒是会抱团一起上,就是不知道真正遇到难缠的主儿,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看着向歌蹲在地上,迟迟没有回应,她们开始更加肆意起来,她们拉扯向歌的衣服,向歌忍着疼痛,眼圈红了起来,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