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后我上了二楼,进到一间房间。那里的窗户全都用报纸遮住,并在上面贴了护符,四个角落放了盐堆。以及有用木头做了箱型的东西(不能被称作祭坛),上面放了个小佛像。再来,准备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两个尿壶,是要我在这里面解决吧……“很快天就要黑了,听好了,到明天天亮都不可以出来,如果我和奶奶有在叫你的话,你不要回话。这样,到明天早上七点为止都绝对不可以出来,到七点的话你就出来。已经和你家里联络了。”
面对爷爷在说着时认真的表情,我只能默默点头。“你现在有被好好的保护。绝不可让护身符离开身体,有发生什么的话就到佛像前面祈祷。”K小姐这样对我说。说是看书也可以而开了灯,但也是心不在焉地在看。房间被关起来的时候奶奶放了饭团和点心也没心情吃,就这样保持着布包起的原状放着。
在这样的状态下不知道何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了会儿书,确认手表,是过了午夜一点钟。正当我想着怎么在这么讨厌的时间醒来时,听到了窗户的玻璃传来叩叩的声响。不是小石头撞到玻璃的声响,我觉得是用手在敲的声响。
没有办法判断是风的关系才有这样的声响,还是真的是有谁在敲,我全力让自己相信这声音是风造成的。冷静了点后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很恐怖,就强迫自己看书。在那时候,听到了爷爷的声音。“喂——没问题吗?害怕的话就别逞强好了。”
我没多想就往门靠近,但立刻想起爷爷的话。那声音又出现了。“怎么了呢,来这里也可以喔。”尽管和爷爷声音十分相似,那个并不是爷爷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何是这样,注意到的时候,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撇眼看到角落的盐堆,从上面开始变成黑色的了。
我急向佛像前面坐去,紧握护身符开始努力祈祷“请救救我”。在这时候,“啵啵啵、啵、啵啵……”听到了这个声音,玻璃也发出了咚咚声响。虽然可以明白他身高没有高到那里,那个从下面伸手过来敲窗户的样子不可避免地出现在我脑中。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向佛像祈祷而已。
感觉夜晚无法结束,但还是到了早上。敲玻璃的声响,与那个声音在没注意到的时候停止了。看来是睡着而失去意识的样子。盐堆变得更黑。
以防万一,看了自己的手表是七点半,我恐惧地打开了门,那里是很担心的奶奶和K小姐。奶奶流泪说着“太好了”“太好了”,到了楼下,父亲也来了。爷爷从外面催促我“快一点上车”,出了院子,那里有一辆箱型车,以及有几个男人在院子中。箱型车可坐九人,我坐在正中间的位置,K桑坐在助手席。院子里的男人全都坐进车里,全部九人坐满后,将我八个方向包围起来。“辛苦你了。虽然你可能会很好奇,但从现在开始闭上眼低头坐着。因为对我们来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你却是可以看到。在我说好之前不要张开眼睛哦。”坐我右边约五十岁的大叔对我说。然后,由爷爷的车领头,接着是我搭的箱型车,后面跟着父亲驾驶的车成一列出发。
车队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进,时速大概没到二十公里吧。突然间,K小姐小声念着“这里就是难关了”,然后开始唱起了佛经。“啵啵、啵、啵啵、啵啵……”又听到那个声音了。我紧紧握住从K小姐那里拿来的护身符,照她说的闭上眼,并低下头,但不知我为何眼睛有一条缝稍微看到外面。
进入眼里的是像白色的连身裙,那个跟着车子在移动,用那双腿跟着走吗。他的头在车窗外面没办法看到,但是,像要往车内看的样子,开始出现了头往下的动作。我无意识发出一声“噫”。“不要看!”旁边的人吼一句。我急忙紧闭双眼,更强力握紧护身符。“叩、叩、叩”,开始有了敲玻璃的声响。
周围搭车的人也发出了短短的“诶”还是“嗯”的惊呼。就算看不到那个,也听不到那个“啵啵啵”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玻璃的声响的吧。K小姐加强力量唱着佛经。终于,感觉声响与声音停止的时候,K小姐说出“漂亮的拔除了”,周围到目前为止都沉默的男人们都宽心地说出“太好了啊”
车子开到大路停下,我换到父亲的车子里。父亲和爷爷对着其他男人低头鞠躬时,K小姐到我身边说“让我看看那护身符”。看着仍无意识紧握的护身符,已经全部变成黑色了。K小姐说“虽然觉得没问题,但以防万一你还是拿着这个一段时间”然后给我一张新护身符。
在那之后和父亲两人回到家。自行车由日后爷爷家附近的人送回。父亲也知道八尺大人的事的样子,对我说在他小的时候,一位朋友被八尺大人盯上而丧命的事情。也有人因为被盯上,而搬到其他土地去。
坐箱型车的男人们,全部都是和爷爷一族有关系的人,也就是好像和我有极薄血缘关系的人们。在前面走的爷爷与在后面走的父亲,当然和我有血缘关系,那样做是希望尽可能稍微能混淆到八尺大人。由于父亲的兄弟(伯父)没有办法在一夜内到这里,所以让血缘关系较低但可立刻到这边的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