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面(2 / 3)

地冲他吼的胡桃,今天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炭治郎似乎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他听不清,他的脑子和耳朵都嗡嗡的,隔绝了他和周围的世界。

他忽然就觉得累了,于是他才发现手里拿着个东西,因为这个东西让他感到了难以承受的重量。微微抬起来一看,是胡桃磨损得严重的草鞋。草鞋上是从袜子里渗进来的已经氧化变色的血迹和脓液。这是胡桃的血。

胡桃走到紫藤花屋的时候,脚上已经有疱疹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想必做任务的时候也早就长疱疹了吧,看那个严重程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只要是杀鬼,就必定要跑,就要频繁而且用力地使用腿脚,更不必说胡桃和他用的都是需要将力量灌注在脚底的雷之呼吸了。

在孤儿院的时候善逸得过水痘,那时候脚底也起满了水痘,疼得根本没法下地走路,又疼又痒,走路稍微多一些水痘就破了,脓液和血流了一整个脚底,然后脓液流经的地方第二天会起新的水痘。只是试探着走路而已,就那么疼,更不要说用雷之呼吸战斗了。

在孤儿院起水痘的那段时间他天天哭,哭得别人都烦他。

可是胡桃却什么也没说,甚至眉头也没皱一下,像没事人一样。

胡桃的日轮刀护手也被脓液和血污染了。她手上也起满了疱疹,可她却在他和其他人在紫藤花屋嘻嘻哈哈的时候,用这双一握刀就疼得不得了的手上阵杀敌。

甚至她还看到了幻觉,看到了自己出轨的幻觉。

她该有多么难受啊。

善逸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看不出明显外伤的胡桃用绷带刻意遮掩疱疹的原因……莫不是她想要自杀?!她想用这场病来杀死自己……?因为如果看到明显外伤、尤其是显得比较严重的话,乌鸦是一定会上报情况然后让队士去休养的。

可是她却在那种心情下怕自己摔倒还拉住了自己,在那种心情下貌似正常地和炭治郎打招呼,在那种心情下为了不弄脏不好清洗的榻榻米和被褥,垫着干草堆睡觉。

“呜……”

阴暗的医院走廊比外面冷,我妻善逸穿着紫藤花屋单薄的浅色浴衣,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蜷缩起来,狠狠地揪住了自己金橙色的短发。

“善逸……”炭治郎低垂眉眼,把手轻轻放在善逸看起来瘦削的肩膀上,善逸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伊之助被炭治郎拜托留守紫藤花屋照顾祢豆子,和医生一起来鬼杀队定点医院的只有善逸和炭治郎。

“吱呀——”

有点生锈的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在长椅上颓然蜷缩的善逸猛地抬起头站起身,直直向医生走去;靠墙而立的炭治郎也猛地站直,跟在善逸身后向医生走去。

善逸微微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他急切地盯着医生的脸。

“多亏我妻大人急救及时,山下大人生命体征稳定了,但是……”

“但是什么?”善逸面如土色,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根据灶门大人所说,山下大人应该是中了血鬼术,这和我们的判断相符。因为现在山下大人的症状虽然十分接近脑炎,但是对山下大人做了相关检查后,发现感染山下大人的病毒是一种新型病毒,不是世界上被学术界发现的已知病毒……即便用现有药物治疗也收效甚微,只能起到减缓作用,并不能根治……”

“什么意思?胡桃会死吗?”善逸向医生扑去,两手攥住医生的袖子,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不行!胡桃不能死!医生,医生!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救救胡桃吧!”

善逸松开了医生的袖子,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浴衣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大敞,光洁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连炭治郎都能听到的闷响,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没有去管糊在一起的眼泪和鼻涕,给医生磕了好几个响头。

善逸再次察觉了自己的无力。当曾经发誓要保护的胡桃濒临死亡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跪下磕头乞求面前的医生,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别人身上。

善逸和急救室里的胡桃相隔不过数米,却仿佛是彼此独立的两个山头,中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唯一能联通的绳索是善逸面前的医生,但那绳索摇摇欲坠,不知能否承受得住生命之重。

胡桃曾经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就没能保护她。他曾经发誓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他一定要保护她的,可是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他却依然帮不上任何忙。

善逸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学医的。后悔之前游手好闲满足于在居酒屋打工的日子,后悔以前浪费过的所有时光。如果那些时光都用来多学点东西该多好,是不是他就能有能力救胡桃了?是不是就能让胡桃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生活了?

说到底他憎恨自己,如果当初没有把钱都给那个女孩,他就不会认识爷爷,当然在酒店遇袭后他们也就不会去桃山,只会回归平静的生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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