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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你问道。你的声音竟然没有一丝异样。
善逸明显是被吓坏了,平时浅小麦色的肌肤现在变得煞白。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发青。他一边哭一边抖得和筛子一样,感觉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
亏他还能从那边走过来,走到这具尸体这里。
在杀完人的三分钟后,你彻底冷静了下来。甚至像往常一样分析起了善逸。
善逸的嘴唇发紫,他颤颤巍巍地说:“我们怎么办?报警吗?外面传来了……不好的声音。好多枪声……大家都很害怕。有很多人都死了。还有好多人在跑。还有……还有两个还是三个恶心的声音,那种‘吱——’的声音,在下面。”
善逸描述得断断续续,你没有他那样灵敏的耳朵,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直观地明白他的描述。你大概听出来了,莫名其妙向客人开枪的保安不止这一个人,刚刚走廊里传来的枪声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善逸的耳朵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也能通过这些声音来判断人的好坏,他说有恶心的声音在楼下,那他们就不要靠近楼下就好了。
你对他点点头,“是该报警。”
你走向房间里的电话,拿起听筒对在耳朵上,听筒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应该会有的“滋啦滋啦”的电流杂音也没有。
电话线被人切了。
“电话线被人切了。”你没有回头,对善逸说。
虽然有点心寒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你很难想象电话线是混乱中不小心被弄断的,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么说来这场混乱应该也是有人蓄意引发的。这些保安突然对着客人大开杀戒也很蹊跷,首先排除是酒店高层指使的,生意人不会这么蠢。那么难道说这些保安被什么犯罪团体收买了吗?是得用多高的价格才能统一收买这些被允许持枪的保安团体?可是为什么这么做……?杀死旅客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都得不到解答,你听着门外的尖叫和枪声陷入了焦虑。
门锁早已被撞坏,你只是关上门让外面的人误以为门是锁着的而已,如果再有人像刚刚那样撞门,你和善逸顷刻便会暴露在危险之中无处藏身。平日里关起门来因为一览无余让人心安的空间,此刻却因为一览无余让人心慌。只要有人闯进来,你和善逸便暴露无遗。
你转过身看到善逸不停地淌着眼泪,他似乎是不想打扰你思考,在你身后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发出懦弱的哭声,他害怕地紧紧攥住胸前的布料,仿佛这样就能平息他擂鼓般的心跳。
你余光中瞥到窗户。
对啊!你们还可以跳窗逃跑!
虽然这是8楼,但是只要把几层床单系在一块搞成一条绳子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你掠过善逸身旁,快步走到窗口想要推开窗户,但它竟然纹丝不动!
是自己力气太小了吗?这窗户怎么这么硬?
“善逸快过来帮忙!”你语气中都是急切,甚至还有埋怨。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在那里哭,却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负担着两条人命的你有些呼吸困难。至少他能稍微帮你分担一下就好了,稍微……
善逸泪眼朦胧地跑过来推窗户,但是窗户依旧纹丝不动,即便他的脸都因为用力皱在了一起,即便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窗户也依旧纹丝不动,你们看着外面一片繁华的景象干着急。
你恨恨地举起房间里的椅子朝窗户砸过去,但椅子砸在窗户上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弹回来,差点砸到你。
太诡异了。
你和善逸对视一眼,能从彼此的表情中看到恐惧。
这家酒店的窗户用的是钢化玻璃没错。但是不可能被椅子砸到还纹丝不动,甚至反弹回来。
这简直……像是有结界一样。
从窗户无法逃跑这一现实深深打击到了在崩溃边缘的善逸,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憋了太久的声音,终是在无限委屈中漏出了两声抽噎。
你好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你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个房间逃出去,外面走廊危机四伏,窗户也打不开。你和善逸被困在了这间房内。
你暂时放弃了思考,缓缓转过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你满头满脸都是血,看起来狰狞可怖而且十分恶心,善逸在你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镜中的你,哭得一抽一抽的。
亏他没晕倒或者逃跑啊。
听着走廊里混乱的声音,你竟然思考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脑中闪回了以前给善逸讲鬼故事时的情景。只是普普通通的裂口女的故事而已,善逸居然就吓到昏厥了。他倒在了你的书桌上呼呼大睡,你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大概是你的大脑为了保护san值才让你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你现在心情生出了一丝丝轻松,紧接着就是对善逸的愧疚。
你很久以前就拨开善逸向你“噗噗”散发过来的荷尔蒙拼尽理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