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爸爸出轨,妈妈离世,我的世界就没什么明光。有的是那一句承诺‘快乐的活下去’。
我选择好好的努力地活着,那是我想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在等待我。
到底人可以被捶到什么程度,才会彻底奔溃瓦解、自轻自尽。”
容秋荻感受着被褥传递来的温热,轻轻地蹭了蹭,含笑般说,“世界对我留有一丝宽容,没有把我捶得太过彻底。我遇到了你……”
【遇到了琉星、相柳……】
她轻声说:“你们给我的善良有温度,令我如同裹件战衣般,可继续前行。”
【可是……老天到底是残忍的。你要离开了,在未来,琉星也会长大离去,相柳是一个系统,我无法估测未来……】
容秋荻默默地淌下眼泪,就这样靠着同样睁眼不语的萧轶身旁。
在微暗的床上,两人静静地躺着。
两颗有着距离的心在无形中靠拢,唤醒彼此内心深处渴望的爱意,却又被现实击打得隐忍克制。
萧轶想伸手安慰她,却知道不可以。
他的眼角滑落眼泪,沁进枕巾,撇头看向落地窗外。
世界纷纷扰扰、忙忙碌碌,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有着无数的哀伤,唯靠着曾经的一点温柔在支撑着挺过去。
他想说:秋荻,别怕。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如果我不在,依然会有爱你得那个人。你热爱的事业、向往的追求,会给你最好的回报和慰藉。
生活不止眼前,还有憧憬着的远大未来。
容秋荻好好地眯一会。
几个小时后,她在闹钟声里醒来。
她眯着眼盯向被开启的灯,感受身边人的温热,昂起头,看向同样望来的萧轶,打趣句:“在你家台阶口,你不吻我是因为你是君子,还是你早就觉得……不合适,又或者你的爱还不够深?”
萧轶直接挪开目光,轻声说:“不是说要出发吗?”
容秋荻呵呵笑了声,没有过多的纠缠、纠结,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萧轶也起身,微笑说:“萧轶,如果……”
【如果我真是容秋荻就好了……可惜,我不是,你也不合适。】
她在萧轶等待的眼神下爬下床,伸个懒腰,“啊……起床吧,余下的时间在飞机上睡。”
萧轶严肃绷紧的脸还等她说出什么,却听到这句,不由自嘲般笑下。
他掀被子下床,心想:还有两天,就自私两天,和她开心地过两天,再各奔东西吧。
C城是个文化历史悠久的名城,行人比肩,热闹非常。
尤其它永远处在春天,充满热情、青春、活力和繁花。
萧轶选择这里作为最后一站是因为他生病过后嗅觉易引起过敏,却也想要看一眼繁花如锦的城市,疗愈内心得那一段悸动却未曾爆发的情感。
萧轶看向前方那个捧着花微笑的姑娘,举起相机给她拍照。
容秋荻摇了摇手里的捧花,瞧向带口罩的男人,喊了声:“萧轶,这边。”
萧轶应了声,付了买花的钱,快步跟上去。
伴随他脚下的用力,气息也气促些。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个在询问花种的女孩。
“这是勿忘我的种子,这个啊是海棠,还有这个百日草,蝴蝶花,夕雾……”卖花种的小姑娘见客人捞起一把相思豆,打趣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论起小姐挑的花种里最相思就是这红豆子了。”
容秋荻转头看向萧轶,见他目光温润柔和,微笑说:“麻烦你把这些都给我包100g,谢谢。”
萧轶默默无言,准备替她扫码付款。
容秋荻微笑说:“我在云岚有了房子,院子里有一小块花田,正好拿来洒种子。随缘了,希望能长出来。”
“小姐挑得都是很好发芽的种子,好了。”店家小姑娘把袋子递给容秋荻,听到付款声微微一笑。
容秋荻摇着花种袋子,朝一旁沉默的萧轶说:“等我们回家了就把它们种上好不好?”
萧轶点了点头,轻声说:“去吃饭吧。”
两人挑了当地比较有名的餐厅,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萧轶拿下口罩,旋即就咳嗽起来。
容秋荻赶紧说:“我记得你带了止咳药,药呢?”
萧轶从包里取出来,放在桌面。
容秋荻赶紧拿过来,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不由急切说:“怎么回事?”
“香粉味太重,我多了吃几颗。咳咳……”萧轶忍不住再次咳嗽。
容秋荻站起来,急声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药店,你等等我。”说完,她就快跑出餐厅。
萧轶从右口袋里取出药,吃两颗,又戴上口罩。
他看向对面不请自来坐下的男人,隔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