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唐苏从卫生间给拽出来,外面包厢里面还站着的四个人看见赶紧上来搭手,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经理的,对吧?”
对于几人感官一直不好的渐青也没应声,她看了沙发上躺着的书言一眼,“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就是给喝……灌醉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好,我们错了,等书言醒过来我们会跟他道歉争取让他原谅我们,姐姐你就放我们一马吧!”一人代表发言,其余三个跟着附和点头,此时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姿态与刚才欺负人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好与不好渐青都没有表态,毕竟这是书言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来做主,她不好太过插手。如果他选择原谅那么渐青自然也不会和这四个人斤斤计较什么,但若是不原谅那么渐青也会护着他,毕竟这桩事情由她而起。
让人给书言喂了点牛奶,看了看依旧喊着亏大了的唐苏,渐青倒也不着急走了,她把四人喊到跟前来,“去,你们四个坐她跟前,一人一句姐姐轮着喊,什么时候把她叫高兴了什么时候算。”
四人照做,渐青坐在一旁苦于没有带上黄纸与朱砂不然现在她倒是可以画上一道醒神符帮书言尽快清醒,不过退一万步讲没有这两样东西也可画符,不过……
渐青看了旁边一眼,见他们全部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地一口一个姐姐哄唐苏高兴,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渐青挽起书言的衬衣白袖,手指蘸水快速地在他小臂上画下一道醒神符,不出意外几分钟后书言就可以醒来,不过十二个小时后会有加倍的疲惫席卷他,这是醒神符不可避免的副作用但如果是黄纸朱砂画的,这种副作用出现的时间还可以再往后推六个小时。
果然没等多久人就暂时清醒过来,书言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回想起不久前的经历,放在身侧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冲过去把人狠揍一顿,但都活生生忍住了,因为打架是会被开除的而现在的他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书言的一举一动渐青都看在眼里,对于这种自制能力她颇为佩服,也就在这时她才好生看了他的脸一眼。
前途无量,然客死他乡。
渐青愣了愣落叶归不了根啊,她脑子里面还在思索着要不要多管闲事但嘴上却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你今年多大了?”雨梧桐把所有的男模一律打扮的显小,也不知合了谁的口味,反正渐青是不好的。
“二十。”书言转头看向渐青,眼睛里满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了?
“说实话。”
书言见没忽悠过去,坦白道:“十七。”
听到这个数字渐青对比了一下家里面和他年纪相同的罗骏野,“你高三毕业了?”
“还没,我学习不好,提前出来工作给国家减轻负担,再说现在不是讲究什么技术性人才嘛我……”话能起个头接下来就是越说越顺溜。
“少跟我扯大闲篇。”渐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手掌摸到沙发缝里从早上就一直随身携带的锦旗,一想到里面的内容她就忍不住管起了闲事。“还有一年高考,你现在差多少钱我替你出了,你回学校继续上学参加高考,等你工作了连本带息还给我。”
书言放在膝盖上得手下意识一蜷,他心里头闪过许多种想法,他极力告诉自己世上没那么多热心人,每个人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努力把渐青摆在一个坏人的位置,但他抬头看她的那一刻什么想法都灰飞烟灭,脑子中只有一句话:她什么都知道。
“我叫李书言,母亲尿毒症晚期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父亲是个工程师参加完饭局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公司认定不构成工伤不予赔偿,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因为母亲的病家中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我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能再失去母亲了。”再提家中事依旧让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红了眼眶。
渐青无父无母不是很能体会到这种情感,但换个角度带入师父师伯,她似乎又可以感同身受。
“你回去上学全力准备高考,你母亲那边我会去探望你就当是我了解了解投资背景吧,如果可以我会请护工去照顾你的母亲,当然所有的花费入总账等你工作了再还……”
两人断断续续地又说了许多,最后书言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我?”
渐青总不能承认她是最近在网上看多了关于人才外流的事例,眼下身边有一个她是想要在困难时帮衬一把,以图他以后可以留下来建设祖国吧。她想了想拿起一直防着唐苏的锦旗,书言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热心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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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苏捧着视频坐在床上一脸呆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捏着手机的左手一个使劲按到了加音量的键,顿时一声又一声的“姐姐”从手机里面倾泻而出,她吓得赶紧按下锁屏,深吸一口气地看着正坐在窗前懒人沙发上吃苹果的渐青,“这么丢人的事你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