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咖啡厅里笑着聊了会儿天,等将手里的咖啡喝完,才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起身朝游轮入口走去。
室外刮过一阵风,商莹然拢了拢自己的外套,随口问道:
“哎,你们家柏霁呢,没跟你一块儿吗?”
“他先过去了。”余晴晴拨弄了两下被风吹开的刘海,回答道,“好像今天这场宴会主要是他负责的。”
“那他今晚肯定很忙。”
商莹然出声提醒,她从小接触这种交际类型的晚宴,对这些看似风光实际上还是应酬的局简直太了解了。
“还好我来陪你了,不然你一个人肯定很无聊。”
她的笑声散在风里,拉着余晴晴轻车熟路地上了游轮。
从码头登船后,两人又沿着甲板走了一段距离,才正式来到了此次游轮晚宴的重点区域——中央大厅前。
厅门口,两位穿着白衬衫、系着花领结的乘务员在验查邀请函,商莹然拉着余晴晴排在队伍的末端。
虽然她这次是自己前来的,没有给家里人说,自然也没有拿到过什么邀请函,但她却并不在意这些,毕竟这么多年的抛头露面不是白混的,她商家大小姐的脸就是最好的邀请函。
然而这次却狠狠被打脸了。
露天甲板上的冷风将她吹得瑟瑟发抖,商莹然第三次尝试跟门口那两位工作人员进行交涉,甚至还把自己跟家里长辈的合照都翻找了出来,却得到的依旧是铁面无情的拒绝。
“抱歉,上面交代了只认邀请函,如果二位小姐拿不出,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看着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乘务员,商莹然郁结地抓把头发,有些崩溃。
站在她旁边的余晴晴也同样面露难色。
她是昨天晚上,不对,应该说是今天凌晨才从柏霁那里听说有这个游轮活动的,再加上柏霁又是这场晚宴的主办,自然就没想到还要邀请函才能进场。
两人为了不扰乱正常的进场流程,站在队伍的边上,无声大眼瞪小眼。左思右想后,最终余晴晴还是叹了口气,决定给柏霁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时,忽然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阵风吹来,那人头顶的白毛随风摇曳。
“哟,嫂子!”
白渐微见到熟人后眼睛一亮,还以为这两人站在一旁是在偷偷密谋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也凑了过去。
“站外面干啥呢,怎么不进去?”
余晴晴叹了口气,摊手道:“没邀请函,不给进。”
“啊?”白渐微震惊。
商莹然见状面色一喜,以为又来了一个同样没有邀请函只是单纯想来凑热闹的世家子弟,刚欲幸灾乐祸的嘲笑几句,就见后者反手从背在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了一张烫金色印着防伪标记的信封。
“你说的邀请函是这个吗?”
“......”
白渐微亲眼目睹商莹然的表情从幸灾乐祸转为黯然失色,迟疑半晌后震惊问道:“不是,你也没邀请函?”
商莹然沉默,白渐微愣了半晌后,开始怀疑人生:“你们商家现在混的这么差劲了么?连个邀请函都搞不到?”
商莹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冲他竖了个中指:“少提你爹。”
“?”
白渐微愤怒张口,刚要回击,却蓦地意识到此刻两人正处于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好多人都看着呢,这要是传出去他跟商家大小姐在外面骂骂咧咧,回去保不准又要给他爸胖揍一顿。
这么一想,多年来的战败经验让他识时务地立刻闭上了嘴,也不甘落后地翻了个白眼,不去看商莹然。
从小到大跟这人的每一次吵架,被要求退让的人都是白渐微,久而久之他也形成习惯了,这次吃瘪就吃瘪,大不了下次再战!
于是他冷嗤一声,在心里默默给这人添了一笔账,随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边的乘务员身上。
“诶哥们儿,”他拍拍其中一个肩膀,指着余晴晴说,“这人是柏总他老婆,人自家开的晚宴,要什么邀请函啊,让她进去吧。”
但乘务员显然训练有素,不吃这一套,说一不二地坚定拒绝了。
白渐微又劝说了两句,依旧得到的是铁面无私的拒绝,也没有办法了,放弃地叹了口气,对余晴晴说:“没办法了嫂子,只能给柏霁打电话要他出来领人了。”
余晴晴本来还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呢,结果他也没辙,叹了口气,放弃了自我挣扎,重新解锁手机,拨通了柏霁的电话。
然而铃响三声、四声、五声......一直到自动挂断,对面都没有接通电话。
旁边两人视线灼热地看着她,余晴晴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无辜道:“他不接电话。”
“不接......”白渐微愣了下,似是没想到会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攥紧了拳头,静默两秒,没忍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