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音的四个字。
“另外给钱。”
*
一朝翻身农奴把歌唱。
原本李玉舒还对照顾他这件事满是不情愿,但事情进展到这个阶段,她只想摆脱观世音娘娘再让谢临多伤一会儿。
一天不到,她已经成功清空外债,还额外赚得三两银子。
现在谢临在她眼里,就是个指头缝里会漏金子的财神爷,以及虚弱无力可以让她为所欲为的冤大头。
是夜,李玉舒回到自己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床,顿时戏瘾发作,指着枕头幻想着此处躺着的是谢临,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谢临,饭能不能吃快点?!”
“谢临,要喝水不会自己喝吗?”
“谢临,能不能配合点,嗯?”
“......”
还没等她过够瘾,隔壁却忽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清晰无阻穿过墙壁。
李玉舒看着粉白的墙壁,试探性敲了敲,声音闷闷的,看起来不像隔音很差的样子。
应该只是巧合吧,怎么可能那么凑齐就听见了。
她自我安慰一通,随即便放下心来。
翌日清晨,喂他吃完早饭后,李玉舒正准备如常退下,却被他叫住。
“不用敲了,墙壁隔音不错,”看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谢临忽然捉弄之心上头,“但我自幼耳力过人,所以墙壁隔不隔音我都能把你骂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李玉舒听着他这番大喘气般的话,心情大起大落,被戏弄的愤怒和背后骂人被当面戳破的尴尬齐齐涌上心头,她指着谢临的手指颤巍巍地,“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谢临逗猫成功,见好就收,正色道:“等会傍晚时候给我端盆水来,我要擦拭身体。”
李玉舒有些迟疑,“可是,你现在尚未好全,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我有洁癖,不洗难受。”
*
行吧,他爱洗就洗。谁让他是给钱的那个呢。
李玉舒不再多言,只是把水放到床边、将谢临半扶起靠在床头时,当真怕这人蹦出一句“你来帮我擦”。
要知道,虽然她阅画本无数,却还是个连男人手都没拉过的初丁。就是行事作风再大胆,他给的钱再多,她也没法做这个。
幸好,这次谢临没太过分。
淡淡吩咐她把门关上后,里面便传来毛巾拧水的声音,哗啦啦的。
不多时,谢临擦洗完毕,李玉舒又将那带着血水的盆端了出去,倒在了堂前桂花树底下。
直到端来晚饭时,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才意识到不对。
“世子,你怎么了?”
向来冷面无情的男人此时俊脸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没事。”
“可这屋内似乎有血腥之气。”
这回谢临干脆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一副“我要休息了”的架势。
可当李玉舒扶着他往下躺时,那顾气味愈发浓厚。她再不顾来自谢临微弱的抵抗,一把扯开被子,立刻瞧见了谢临白色中衣下腰腹处那一抹淡红色。
见被她发现,谢临不再挣扎,整个人安详且厌世地躺在床上,透露出一股自暴自弃的滋味。
“好了,你瞧见了,我因为擦身扯开了伤口。”
平日里怼归怼,但那都是玩笑话。
这会儿真见他这样,李玉舒良心发现,没再落进下石,掏出那句经典名言“让你不听我的,你看看”。
她不言不语,只是快步走到架子前,翻找出上回大夫留下的金疮药。
上药倒是容易,可到了包扎这一步她却犯了难。
李玉舒摸摸鼻子,纠结片刻还是把脸红透了还在装睡的谢临叫醒,“世子,您躺着......我没办法给你上药。”
一刻钟后,李玉舒回到房间后,脸已经红得和谢临无异。
她净完手,对着自己呼呼山峰,忽然感觉这冬末春初竟忽然一下热得不正常。
捱了片刻,他还是没忍住,起身拉开窗户。
可脑子就像是中了邪,连寒冷的北风,也无法吹散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的绮思。
麦色的肌肤、宽阔的胸膛、富有弹性的腹肌,还有那箭伤,在他肌肉均匀的小腹上,不像伤痕,倒像是独特的印记,让他更显英武。
李玉舒回想起刚刚包扎的情景,又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得把谢临扶起,自己双手绕到他的后背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可若远远看来,那根本不像在包扎,反而像是......一个拥抱。
每当她的手穿到谢临的后背时,他的气息便会将她全然包裹住,热意蒸腾。
十七岁的男子,就像微醺的酒,不过闻着气息,便足以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