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杨还在大声嚷嚷，“问什么问，我妈难道会说谎骗我？”
“你看我妈老实不会讲价，就多收钱。”
“你今天就把钱退给我，否则我就让你好看。”
张凡杨咄咄逼人，乔雨大声叫：“保安。”
顿时，一溜儿人高马大，一米八八的保安走过来，围住了张凡杨。
乔雨沉下脸，拿出扩音器，字正腔圆，“我这边所有缴费都有收据，你有吗？我支持任何合理的退费，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来讹钱。这位先生，请你冷静。”
周围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也围过来，“对啊，小伙子，你说话要讲证据的。”
“你妈妈是谁啊。“
“小乔这两门课加起来也不到三千，还包饭，很实惠了，是不是有误会？”
张凡杨猛地去推面前的保安，没推动。
他更气了，“你们就是托，当然向着黑心学校说话。”
一个头发泛白的老年人来气了，扒拉开一个保安，挤进内圈，“来来来，你推搡我。”
张凡杨不敢动了。
乔雨连忙把老年人拉住，“叔叔，你别激动，保护自己啊。”
然后，她对张凡杨说：“你妈妈啥时候交的钱。”
张凡杨梗了梗，“今早，养老金刚发，就交了。”
乔雨指指院子，“我们今天施工，根本没有接待报名的人，怎么可能缴费。你要不把你妈妈叫来，当场问一问。”
乔雨没打算一点小事就找警察，何况她都知道事情真相了，但是，必要的澄清还是需要的。要是没个威慑，以后谁家老人多花了钱，子女不同意，都推到老年大学身上，她得背多少黑锅。
“叫就叫。”张凡杨说着就开始打电话。
电话那头，张凡杨的妈妈张春芬果然不肯来，双方拉扯了很多。
张凡杨脸色有点难看，挂了电话，对乔雨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想不想计较，主权在我。”乔雨反说：“要么你弄清事情真相，给我道歉。要么我报警，你到警察局里道歉。”乔雨严肃地说。
她指挥保安再多拿几个凳子给看热闹的老人们，“叔叔阿姨，我们朝阳红老年大学的收费一向透明，也麻烦你们做个见证。”
老年人们当然都说好。
张凡杨没办法，只能继续给妈妈张春芬打电话。
等了一会儿，张春芬才扭扭捏捏的来到学校门口。
乔雨也花不客气，“阿姨，你儿子说你在我们这里报名，花了三千多，有这回事吗？”
张凡杨走过去，得意地瞅了乔雨一眼，“妈，不要怕，有事说出来，肯定叫他们赔。”
乔雨本以为张凡杨是个孝子，此时却又觉得不太像，于是，她又多看了张凡杨几笔账单。
然后，就看到：
【张凡杨，收入-碰瓷老李面馆赔付1000，收入来源：故意往早餐里扔苍蝇】
【张凡杨，收入-碰瓷鑫洋便利店赔付2000，收入来源：故意买临期零食待过期后替换新鲜零食】
【张凡杨，收入-碰瓷新锐体育用品店赔付2000，收入来源：故意碰坏滑板部件反咬一口】
【张凡杨，支出-12000，支出事项：打麻将输了。】
乔雨：……
她拿出手机，还是联系了周洛，这警，不报不行啊。
然后，她又提醒几个保安都小心一点。
张春芬看了看儿子，张口就来，“对，我给了，就是今早。”
张春芬一指乔雨，“我今早和你说了几句，迷迷糊糊就给钱了。”
她这话一出，一个老太太不干了，“我当时在旁边呢，你嫌贵，小乔说贵就不报，你就走了。你睁眼说瞎话哦。”
但张春芬才不管，“我就是给了，谁知道她给我用了什么迷药，我迷迷糊糊就把钱给了，电视上都有放的，那什么醚药水，一下子人就昏了。”
张凡杨推了推张春芬，“哼，我就说，你这骗子学校，快赔钱。”
乔雨冷笑一声，远远看到警察身影，才说：“阿姨，你的钱明明是打赏给主播了，到底又冤枉我呢。”
张春芬一愣。
张凡杨一下子盯着她，“你这老不死的，又打赏。”
周围人一下子看过去，“哟，老妹儿，你钱怎么花的就怎么和子女说嘛，怂恿子女来索赔，算什么事。”
“你这小伙子也太冲动了，自己家里的钱怎么没的，自己想想，上来就骂人，没教养。”
张凡杨的眼神渐渐阴鸷起来，掐了张春芬手臂一把。
张春芬就瘫软着身体要倒下，这是要碰瓷了。
但老年人们毫不客气，“得了吧，你还装病呢。”
“都说了人家门口有监控还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