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淼淼望着那封信发呆,那男子翻她家的墙,万一送的是恐吓信?可那人说话又有些诚恳,也有可能是他所说的“要事”。
她拿起信来回看,想从上面看出它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要不,打开看看?”祝淼淼又摇摇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她盯着信半晌,也没研究出什么东西,还是决定给她爹送过去,也有一半的可能不是恐吓信。
祝淼淼问了府上的人,得知祝父最近公务繁忙,时常待在大理寺,得了空闲回到府上,也是时常待在书房里。
书房离东苑不远,祝淼淼带着信独自前去书房,书房门没上锁,她推开门进去,将书信放在书桌上。
刚走出书房没一会儿,祝淼淼就看到祝父一身官服回来了,她躲在书房院外的大树下,内心希望不是什么恐吓信。
她在书中得知祝父在大理寺办案刚正不阿,甚至是有些正直过了头,不为权势所动,因此树立了不少政敌。
祝淼淼有些不放心,正准备去书房外看一眼,突然书房的门打开了,祝父拿着信在书房门口张望,吓得她赶紧在树后面躲好。
许久未听到动静,祝淼淼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祝父的声音。
“淼淼?你怎么在这?”
她心里的弦紧绷着,完了,她要怎么解释那陌生男子私闯了宅院,她还作为帮凶,鬼迷心窍地送来有可能是恐吓祝父的信。
“爹爹,我在屋子里待得闷了,出来走走。”她转过身,假装镇定。
祝父将信放在袖中,对她说道:“淼淼,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了书房?”
“没、没看到,”祝淼淼心里有些紧张,又见祝父神色没什么异样,才安心些,“爹爹,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去趟大理寺,淼淼大病初愈,还是早点回屋休息吧,别累着了。”
“知道了,爹爹。”
祝父嘱咐完就走了,看样子那男子没骗她,信里面应当就是要事,祝淼淼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一脸轻松地回到了东苑,刚回到屋里,碧荷就带着一个端药的侍女走了进来:“二姑娘,你吃完饭去哪了?汤药还没喝就找不见人了。”
“随便出去走走。”听到又要喝药,祝淼淼看着药碗倒吸一口凉气。
端药的侍女听到她的声音,原本低着头给她递药的手一抖,汤药尽数洒在了祝淼淼的身上,在热气升腾的瞬间,祝淼淼啊的一声,从凳子上摔在了地上。
侍女吓得哭了出来,跪在地上直求饶。
“二姑娘,你没事吧?”碧荷赶紧扶起祝淼淼,转头又对侍女说,“你怎么回事?端个药都端不好!”
侍女已经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抖着身子直哭。
祝淼淼惊魂未定,忍着疼痛掀开了袖子,胳膊上已经红上了一片,看起来颇为严重,幸而她身上穿得厚些,不然肚子上、腿上不知道也要被这热药烫成什么样了。
碧荷看了心疼,说了声去拿烫伤药,出了屋子,祝淼淼往胳膊上吹着气,看到跪在地上的侍女哭得直抽。
她说道:“行了,别哭了,被烫着的人是我,要哭也是应当我哭吧,抬起头来。”
侍女缓慢抬起头,哭得脸上都是鼻涕眼泪,看起来年纪和碧荷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年纪,真是个孩子,竟吓成这样。
“若桃知错了!二姑娘饶命!”
祝淼淼将一旁干净的帕子递给她,听到侍女这句话愣住了:“你又不是有意的,何况我只是被烫了一下,要你的命干嘛?”
侍女看到帕子没动,清秀的脸上从害怕转为疑惑。
祝淼淼看到她的双手粗粝,又有些划伤,将帕子又递了递,笑着说:“若桃是吧,给,擦擦脸吧。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若桃迟钝地接过帕子,脸上一片死灰,不知道二姑娘把她留在身边,是想要怎么折磨她,就连二姑娘又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只听到句“下去吧”。
“……是。”
祝淼淼看到若桃走路的样子发飘,一定是被她刚才的话给感动的了。
没一会儿,碧荷拿着烫伤药,端了一盆凉水走了过来,在给祝淼淼用凉水冲胳膊的时候说道:“二姑娘罚若桃什么了?刚见她走路还摔了一跤。”
“没罚啊,还把她留在我身边了。”祝淼淼随口说着,用干净的布巾擦净胳膊,自己上了药。
碧荷也没工夫想其他的了,忙说:“二姑娘,我来吧!”
“不用不用,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上药。”祝淼淼也不好让她给她肚上和腿上上药。
她在里间给自己身上上了药,在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犯了难。
里衣她倒是会穿,可这外面一层又一层的衣裳她就不知道怎么穿了,按照厚薄程度给自己套上了,结果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