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椅子里喝茶,见她睁眼,便笑着说:“你醒啦?就等你起来一起去吃早饭呢。”
沈奈然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换衣服,便直接掀开被子坐起身,边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找到了,”南琛又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面上,“待会先送你回店里,我要再去个地方。”
南琛去的,是王亮家。
出发前他联系了王亮,对方表示没问题,可以在家等他。
在王亮家,他终于见到了王亮的儿子王艺晓。
九岁的小男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于是王亮陪着南琛进他屋里和他说话。
王艺晓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极夜发呆。有人进来,他也不看,只是一个人坐着。
南琛远远地看了他一会,对王亮说:“可以让我单独和他待一会吗?”
王亮连忙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王艺晓这才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九岁的小孩子,正该是活蹦乱跳的年纪,却看起来一脸了无生趣。
“我姓南,是个道士。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南琛自我介绍道。
“我爸爸让你来给我驱鬼的是吗?”王艺晓问。
南琛点点头,又问:“我能过去坐吗?”
王艺晓‘嗯’了一声。
南琛便走到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那天晚上你在佛守寺见到的女鬼,她碰到你了吗?”南琛坐定后,问道。
王艺晓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再次看向窗外,很久后,才低声问:“如果我身上真的有鬼,是不是爸爸就会不要我了?”
南琛的视线暗了暗,说:“别胡思乱想,我不就是来给你驱鬼的?”
王艺晓闻言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只是轻声说:“都一样。”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后,南琛起身出去问王亮家里哪里可以做法。
王亮表示在王艺晓的房间即可。
南琛又问他借了厕所做了准备。
等回到卧室,南琛从口袋里掏出灵符放在王艺晓面前,然后闭上眼睛,五秒后,他倏然睁开眼,手中动作起来。
只见他双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中指,左右两手的小指勾住,五指指尖由上朝前。
他一边使着太子爷的指决,一边念念有词地,对着端坐在床上的王艺晓作法。
十分钟后,南琛突然大喝一声:“神符所到处,万邪无踪影!”
并‘啪’的一声贴在了王艺晓的额头上。
然后他再次缓缓闭上眼,手上也做了收势的手诀。
待他再次睁开眼,王亮才急急上前问道:“怎么样,南道士?这就行了吗?那个寺庙的邪灵已经散了?”
南琛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透明的液体递给王亮:“是的,但还不稳定。这两天,你每天把这瓶水洒在他房间外。时间到了,我会给你电话。到时候,就是邪灵彻底散去的时候。”
说完,他又转头对王艺晓说:“饿了的话,还是吃些东西,别太勉强自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王艺晓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
刚刚做了一场法事的南琛从王亮家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佛守寺。
小和尚见他又回来,以为他落了东西在客房,可他却说:“我想见住持。”
住持到前堂和南琛见面。
“南施主,请问何事?”住持面带微笑,问道。
南琛翘着二郎腿坐在前堂,见他来了,主人一般手一挥邀请他坐下,道:“我听王亮说他儿子来这里住过一晚后就中邪了,我老婆今天回家后也是更加得不舒服了,所以想来问问,贵寺,是被鬼附身了吗?”
堂堂佛教圣地,怎么能让他这么胡言乱语,住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严肃地看着他:“施主为何血口喷人?王施主儿子身上的邪灵分明是在野外徒步时染上的。”
“哦,是吗?”南琛说,“可他逢人就说是你这撞上的。”
住持脸色铁青:“真是一派胡言。”
南琛笑了笑:“的确如此。”
住持欣慰地看向他,正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不过住持,您就没有胡言乱语吗?”
虽然这个寺庙偏远香火也不旺,但住持好歹是住持,在这里他也是力量的化身。被人当面这么骂,他脸上也挂不住了:“南施主,这话从何说起?”
南琛打开随身带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要不就从你在佛祖面前装神弄鬼吓唬小孩说起吧?”
住持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冷着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琛看向他:“那要不,我去后备厢把那女鬼的衣服拿进来给你提示提示?”
住持脸色大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