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开,凤景澜以手抵唇,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听着就让人心疼。
“殿下……”
“无妨。”凤景澜淡淡的出声:“既是沐家的家事,本太子也不便插手——”
“我不是——”
沐槿之刚说完三个字,沐远就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沐槿之发不出声音,急的快哭了。
栾平有些不忍心:“沐小姐放心,您是他的亲妹妹,沐公子不会伤害您。”
沐槿之唇角一抽,很想给他比一个中指向下的手势,但是想想算了,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沐远离开。
周身的怨气,几乎都要凝成实质。
“栾侍卫说的是,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妹妹呢,我们先告辞了,咱们回京城再见。”沐远虽然有个好爹,但没有功名在身,栾平在太子殿下身边,他也不敢得罪。
栾平道:“好,两位,请回吧。”
沐槿之气的想咬人,不知道沐远那鸟人做了什么,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次逃跑失败,守卫肯定更加森严,下一次再找到机会,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距离不远,沐远也不好和沐槿之共乘,只能陪着她慢慢走,迈的步子并不大,特意配合着沐槿之的步伐。等太子景澜的车架消失在视野中,沐远才解开沐槿之的哑穴。
沐远道:“妹妹,方才那位是太子殿下,日后小心,冲撞了谁也不能招惹这位主子。”
沐槿之点点头:“我们有云泥之别,日后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沐大哥放心吧。”
沐远道:“妹妹,你为什么要走?下人侍奉的不好吗?”
沐槿之抬眸,淡淡的道:“我与你们并无瓜葛,不好赖在你家。”
说是赖在他家,还不如说是被软禁更合适。
沐远无奈笑道:“我都说了你是我亲妹妹,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你自幼又被拍花子拐走,爹娘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妹妹不该高兴吗?”
沐槿之道:“你我都知道这是假的,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沐远很无奈,天下人都有攀龙附凤之心,遇上他们家,沐槿之不快速滑跪认了,反倒一而再的推拒,完全不相信,着实令人费解。
“你真是误会哥哥了,明日你大姐姐就该到了,等你见到她自然就明白了,好在上天开眼,让两位妹妹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一母同胞,哪会一模一样呢?”
沐槿之在心中暗暗吐槽:“同一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我这都跨越时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摸了摸放在腰间的手机,心中安定了几分,只要有它在,谁也别想给她洗脑,她是沐槿之,她和沐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谁也别想抹杀她的来处。
沐家究竟有什么居心还未可知,但是她从来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敌人的糖衣炮弹来的再猛烈,她也不会被迷惑!
可是,她只知道敌人的糖衣炮弹不好拒绝,却没想到,在敌人的眼泪之下,会更加迅速地溃不成军,最动人的,唯有真心。
沐槿之一直坚守着本心,哪怕又一次回到了别苑过上了米虫的生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踏上了前来的道路,让她心软一时,心软一世。
不远处,凤景澜单手支颐,凤眸微阖:“影一,去查查,这女子是何人。”
话音刚落,车厢里出现一个黑衣墨发的冷俊男子,他眉眼间满是冷冽,仿佛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单膝跪地,应了一声:“是。”
栾平奇怪:“殿下,方才那位姑娘,不是沐小姐吗?属下看着她正是沐小姐呀。”
凤景澜眉头轻轻一动,眼中掠过一丝讶然,隔着纱幔看得影影绰绰,并未完全看清那人的面庞:“果真一模一样?”
栾平回道:“是,丝毫不差。怕是沐大人夫妇也分不清,属下还是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
凤景澜眸光一闪,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慢条斯理:“有意思。”
他几日前去了朝泉寺,本以为悄无声息,并无什么改变,此时看来,他上的那柱香或许真的有用呢。
一个人的变化再大,一日之间,言行举止也不会有太大不同,栾平看人的眼光,着实不好。
凤景澜撑着鬓角,在行驶的马车中缓缓睡去。丝毫不着急验证,她究竟是不是他上香求来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