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1 / 2)

郦婵君在画外等了很久,结界外已经天亮,粗粗估算将近中午,而相里松一直没出来。

从外头看去,这山水画平静得如一潭死水。相里松入画之时还能看到一丝灵气的波澜,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郦婵君探过,这画随着柳枝离开,里头的灵气便开始一丝一丝逃逸,如今将近枯竭,相里松却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郦婵君颇为担心,一旦画中灵气彻底枯竭,秘境便成死境,里面的人怕是要困死在里面。

郦婵君没有办法,这画中灵气只能由创造之人才知来源,若她贸然注入自己的,又担心里面天崩地裂,给相里松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一直守在外面,布下法阵让画中灵气流逝得慢一些,饶是如此,也从天亮等到了天黑,相里松还是没有出来。

郦婵君越来越担心,她从怀中拿出银蝶簪,在银蝶翅膀尖轻点两下,那蝴蝶便又作翩然欲飞的样子。郦婵君将簪子戴到头上,她知道相里松会用灵蝶来感知她的存在。如果相里松被困在了里面,她进去找他,只要他能感知到她,便一定能找到她,到时候二人再一起想出画之法,总比一个人在外面担心强。

郦婵君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先是加固了结界和法阵,这才纵身入画。

彼时破庙上空乌云遮月,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道人悄然站在屋脊之上,乌发与拂尘随风而动,只露出一双带着三分笑意的风流目。

画中秘境却不像郦婵君想象的山水画意,这画中竟然是楚家大宅。

郦婵君几乎以为又碰到了什么颠倒阵,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这画里属实处处透着古怪。

画中的楚家大宅不似平日,一丝人息也无,只有挂着的红灯笼颜色瘆人,这里似乎一直停留在楚平山结婚时候的样子,只是没有人。

郦婵君本不敢一个人在古怪之处行走,如今为了相里松,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忽略背后慢慢爬上寒意的怪异之感,放缓脚步,迈进了楚家大门。

回头是不敢回的,但楚家红灯笼颜色暗红,着实看不清,郦婵君拿出乾坤袋,掏出一个鹅蛋大的夜明珠,用带子栓了系在腰间,顿时就亮堂了许多,她也就多了些底气。

郦婵君走到里院,夜明珠一晃,那灯笼下竟然站着一个个人影,看着衣着打扮像是楚家的家仆。只是动也不动,暗红的灯光把他们的脸照得极为苍白。

她不敢大意,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成想刚走到一个家仆身后,那人就忽然转过身来,郦婵君几乎尖叫出来,只见此人惨白的脸上皱皱巴巴,唯有嘴唇和脸蛋上鲜红,眼睛却只有眼白,没有瞳仁,死鱼一样盯着她。

郦婵君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住狂跳不止的心脏。

这家仆竟然是个与真人等身大的纸人。

上手一戳,果然脸上皱皱巴巴是因为白纸涂了浆糊糊成的。郦婵君后退两步,这纸人没什么太大危害,只是老是用没有瞳仁的眼睛瞪着她,让人心里发毛。

她不想在纸人身上多下功夫,转身就要走,却发现之前站在灯笼下的纸人家仆们都转过了身盯着她。灯笼的颜色越来越暗,越来越红,纸人的眼睛都要渗血一般。

郦婵君不敢再停留,肩膀也缩了起来:“师尊,你到底在哪里啊......”

忍着后背越来越多的寒意,郦婵君顺着记忆里的楚家路径来到了楚平山的灵堂。

唯有这里点着白色蜡烛,一口棺材摆在当中,是个灵堂的样子。和外面诡异的喜庆比起来竟然算得上正常了。

郦婵君在灵堂搜罗一圈,什么都没找见,临走时瞥了棺材一眼,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相里松就在棺材里。

她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就算里面没有,也得看一眼才安心。

郦婵君很快推开了棺材,里面躺着的人一身皂衣,正是为了夜探楚家特意换的,不是相里松又是谁?

郦婵君先是一喜,急忙上前叫道:“师尊,师尊!”

然而躺在棺材里的相里松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郦婵君胸膛鼓荡不已,找到他的惊喜又被担心冲散。

“师尊,师尊,醒醒。”像是怕惊动了纸人,郦婵君不敢大声说话,只是拍着相里松的肩膀。

相里松却始终没有反应。

郦婵君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这次惊得不敢再动。

没有鼻息......怎么会没有呢?

她又急忙去摸他的脸和手,俱是一片冰凉。

郦婵君觉得后背的寒意迅速笼罩了全身,连自己的血也变凉了。

“师尊......师尊......”

她带了哭腔,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始终不敢落下。

“你醒醒......”

相里松毫无反应,郦婵君想起父母去世的样子,更是心凉了大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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