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些曾经参加过宴席的弟子都有些疑惑的看着方远。
这个问题当初不是刘明乐问他的吗。
一个记性好的弟子直接上台，信心满满的看着方远，坐在方远的对面，抱拳说道：“目光所过皆为道。”
高台之上，诸位长老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来，是为了听你重复的吗？
方远轻笑一声，闭上双眼，也不说话，也不回答。
长老们看到这一幕，也就明白了方远的意思，二话不说，一挥手，直接就将这名弟子拍飞了出去。
“论道之争现在开始，你们什么能耐我们作为长辈都清楚的很，若是滥竽充数，休怪我等无情！”
话音刚落，一男子手持书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臭，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
“师弟有礼。”
方远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笑道：“师兄不必客气，敢问师兄已经知道了答案吗？”
白水笑道：“师弟之前在宴席上的答案，可以说堵死了所有人的嘴，但是在我看来，并非如此，修炼途中，每走一步，所看到的路都不尽相同。”
“自然，所看的道，也一样不同，就比如说我现在与你论道，也许就是与道在论道，反过来也是，只是这一切，都在于道的大小，道的长短。”
方远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
方远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回答认可。
“师弟，我现在可以提问了吗？”白水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师弟觉得，修炼与修道，有何区别？”
方远瞥了一眼高台之上的那群人，如他所料，这些人几乎都恨不得将头探到他的耳边。
“修炼即为修道，修炼炼其身，修道炼其神，二者同修，方可得道。”
“若是只修其身，而不修其神，该当如何？”
“修身为的是养心，修神为的是养命，性命双修此乃天道。”
……
高台之上，众人愕然。
他在说什么？
明明听起来犹如大道之理，可偏偏却一句话都听不懂。
就算是和以往所看过的任何书籍来印证，却依旧无法找到一丝丝的关联。
二长老脸色铁青，自己距离合体只有一步之遥，原本想凭借着这一次论道之争来为自己找一丝突破之机，却没想到此二人对话，他竟然一句都没听懂。
难道是他们所说的已经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智商范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个炼气四层，一个书呆子，即便他们说的在怎么深奥，也不可能一句也听不懂。
二长老刚想要站起身子，王宣却一把将他拉住：“别急，看看再说。”
……
“师弟觉得，这天道之下，可有真理？”
“我觉得，实力就是真理。”
“可师弟方才说，修道就应该修身养性。”
“师兄觉得，抱着一本书便可以做到不问世事，不被人杀死吗？”
“还是说，师兄觉得，书便是天道，书便是一切？”
“凡间有一句老话，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读的再多，终究只是书，若是不行万里路，去验证书中所写，那么所读便是死书。”
白水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如同雷击，愣愣的坐在原地，若不是他起伏的胸口，方远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忽然间，天空中雷声阵阵，抬头看去，一片乌云正在迅速凝聚。
“这是……”
“是雷劫！”
“何人渡劫？”
高台之中，所有人高层脸色铁青，有突破的应该是他们才对，结果却便宜了这个小书呆子。
他竟然直接就从炼气九层，突破到了金丹之境。
这雷劫也同样是他引来的。
众人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懈怠，急忙出手想要帮他渡劫。
然而就在白水起身的那一刻，他猛的将手中的书籍扔了出去，一道天雷瞬间劈在他扔出去的那本书上。
随着一道两道，几乎所有的天雷全都冲着那本书劈了过去。
“师弟且看，此书便是我的性命，我自出生以来，便喜欢看书，这本书中记载着我所看过的所有典籍，也包括，我所写的一些感悟。”
“此书虽是凡间之物，但是在经历此劫之后，便是与我性命攸关的法宝了。”
天雷来得快，去的也快，和其他人的雷劫不同，他的雷劫就好像只是为了走一个过场一样。
方远心中骇然，在这种人面前，谁敢说自己是天才。
要说天才，要说精英，这特么才是。